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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隨風看了他幾眼,目光落在他身後的一大一小兩柄長劍上,不禁心中暗暗一驚,這柄輕劍也就罷了,那重劍又長又大,只怕不下三四十斤重,這人單手又如何揮舞得動?
“輕重雙劍?此人劍術必然剛柔並濟,時而舉重若輕、時而舉輕若重,倘若我與他交手,只怕會被打一個措手不及……西北之地,竟然還有這等使奇門劍法的好手?”
看清柳隨風的模樣,那青年也是微微一滯,只覺面前的這少年目中蘊含精華,舉手投足之間彷彿帶著極為玄妙的軌跡,一呼一吸之間,彷彿身邊的氣流都在圍繞著他慢慢旋轉。
“此人功力看似不算太高,但是周身氣息隱約與天地呼應,看來其修為境界遠超我的想象之外……也不知這少年出身哪家哪派,竟然有這等本事?”
二人各自暗暗猜測,當下柳隨風施了一個道門平輩禮,答道:“有禮了,不知尊駕何事?”
那黃衣男子只是微微一怔,隨即回覆正常,彬彬有禮的問道:“看小友揹負長劍,想必也是武林中人,敢問大燕鎮北軍如今在哪裡駐紮?”
“鎮北軍?”柳隨風略一沉吟,回答道,“據我所知,鎮北軍共分四路駐紮,分別佈防於酒泉、河套、懷遠、溯州一線四地,不知閣下要找哪一路?”
黃衣男子一怔,詫異道:“鎮北軍竟然將戰線拖得如此之長?這個我倒是未曾聽聞……”
柳隨風笑道:“鎮北軍不僅分四路扼守北地要塞,且麾下共有龍武、長勝、踏燕等多個軍種,閣下倘若要尋人,非得事先打聽清楚方可。”
那黃衣男子苦笑連連,拱手道:“多謝小友了!”
柳隨風好心提醒道:“閣下倘若是要尋人,不妨先去距離此地以西七十里之外的嘉裕塬一探,那裡駐有部分鎮北精銳,或可有些線索。”
黃衣男子再次拱手致謝,牽起白馬向西而行,那白馬一眼瞥見柳隨風手中的馬匹,起先疑惑的看了幾眼,隨即吐嚕嚕打起了響鼻,前蹄定住,死活不肯邁步。
“颯露,別耍小性子!”黃衣男人親暱的拍了拍白馬的大腦袋,伸手在長長的鬃毛裡揉了幾揉,安慰道,“一會兒我們就去找個客棧安歇,我保證今天讓你吃上好的苜蓿。”
被主人又哄又拉,白馬這才不甘心的起步,不時回頭看上兩眼,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東西一般。
可惜那黃衣青年心事重重,竟然沒有發覺自己馬匹的異樣,反而低著頭,緩緩從柳隨風身邊走過。
柳隨風看著他漸漸走出十餘丈之外,忽然肩頭被人一拍,轉頭笑道:“三師弟,你倒是悠閒自得。陸師叔都已經出來了,你卻看了這麼久。”
李承淵呵呵笑道:“難得看看稀奇,大師兄,你在這裡發什麼呆呢?”
柳隨風笑著回答道:“剛剛有人問及鎮北軍,我指點他往嘉裕去了!三師弟,你不是也曾經在鎮北軍服役麼?”
一聽這話,李承淵頓時來了興趣,笑道:“我當初可是鎮北軍踏燕騎的精銳斥候,要不是中了伏,隊伍幾近全軍覆沒,說不定我如今還在鎮北軍麾下聽用。”
柳隨風還是第一次聽到李承淵提及中伏之事,不由得興致勃勃的問道:“中伏?究竟怎麼回事?不是說近年來邊疆戰事不興麼?”
“嗨,哪裡有這樣的好事?”李承淵搖頭道,“內地一片歌舞昇平,哪知道鎮北軍扼守關外,打退了多少北地遊牧?雖然沒有大規模的戰事,但是小範圍的衝突,每隔月餘就要來上幾回。鎮北軍除了幾位邊關大將之外,也不知換了多少波戰死軍士……小皮的父輩,不就是在軍中戰死麼?”
他輕輕嘆息道:“我當初在懷遠駐紮,眼見寒冬將至,遊牧騎兵大肆劫掠,實在不堪其擾。故而邊關守將佈下口袋陣,誘敵入伏,指望一戰平定。卻不料情報有所誤,我等兵馬八百餘人,卻被對手四千輕騎反咬截殺,苦戰之下,八百精銳幾乎死的乾乾淨淨……”
柳隨風不禁“啊”的一聲,問道:“那敵人呢?”
李承淵雙手一攤,搖頭道:“不知道,總之他們應該也狠狠吃了一個大虧,後來發生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
柳隨風也隱約知道李承淵和崆峒派的一些干係,當下默默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李承淵發了一會兒呆,忽然問道:“大師兄,你說有人問及鎮北軍?莫非是來尋人的麼?”
柳隨風轉頭去看黃衣青年離開的方向,見剛剛二人談了幾句,那青年早已走得不見蹤影,當下點頭道:“是啊,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