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處,左手又是一掌推出,後掌推前掌,雙掌力道並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壓將過來。
只一瞬之間,程君便覺氣息窒滯,對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湧,勢不可當,雙如是一堵無形的高牆,向自己身前疾衝。
“嘿!”來到這裡之前,師父蕭千離早就將若干可能發生的情況講得清楚明白,程君胸有成竹,雙臂較力,只聽“砰”的一聲悶響,以吞龍盾硬碰了一記,身子一晃,便站得穩穩當當。
常晟見雙掌徒勞無功,反而掌心被震得隱隱作痛,更是勃然大怒,大喝一聲,雙掌如五丁開山一般,剎那間竟然劃出數十個掌影。
程君只覺眼前一花,竟然不知道對方要攻擊自己哪個地方,只是他生性淳樸,牢牢記住師父所說的“任他支離狂悖,任他顛倒頗僻,我自八風不動,我自心如磐石”的要訣,箭步半蹲,死死守住身前半尺之處。
“砰砰砰”一連串的悶響聲不斷響起,卻是常晟接連數十招都擊在吞龍盾上,震得程君粗壯的身形連連晃動,卻始終堅持半步不退。
常晟也是心中暗暗奇怪,面前這人境界見識並不是太高,但是內力卻是極為雄渾悠長,更兼那面大盾極為堅固古怪,以他的煉精化炁圓滿的半步先天修為境界,這番猛攻之下,哪怕是一面鐵盾也該被生生打裂,而這盾牌卻毫髮無損。
“哼!”常晟心念一轉,冷笑道,“以為仗著兵甲之利,便能糾纏住我常某人麼?”
他雙掌一錯,掌力突然化為陰柔,一掌向程君輕飄飄拍來,程君依然鼓盪全身勁力,死死以吞龍盾抵擋。
掌盾相交,卻只發出一聲輕微的悶響。程君卻如同觸電一般,騰騰騰倒退三步,胸口氣血翻湧,煩悶欲嘔,卻被他強行忍了下來。
“嘿,果然是外門路數,難怪如此難纏!”常晟嘿嘿怪笑,心中頓時大定,雙掌如同穿花蝴蝶一般,一道道綿力撞擊在吞龍盾上,陰柔內力瞬間透過手臂傳到程君的體內。每一掌擊出,程君都會倒退幾步,七掌接完,程君已經退到了一堵高牆前,再也無法後退一步。
“糟糕,師父卻沒教過我如何應對這種陰柔內力的法子。”程君心中大驚,百忙之中,他只得強行運轉玄妙無比的《坐忘經》,以期能化解侵蝕入體內的陰柔真氣。
他這一運動不要緊,猛然覺得全身燥熱,有如火焚。越是運功,四肢百骸越是難受,似乎每處大穴之中,同時有幾百枚燒紅了的小針在不住刺入。只是他生性硬朗無比,即便是遭受如此劇痛之下,依然死死咬緊牙關,不肯發出半點呻吟聲音。
見到他的模樣,常晟更是大為得意,哈哈笑道:“小子,不好受吧?別以為老夫本屬至陽,只會陽剛掌力,這陰柔掌力卻是老夫生平得意之技,乃是當年藉助一個極陰鼎爐,從至剛至陽中領悟到了至陰至柔的道理,如今水火併濟,陰陽交泰。小子,能死在老夫掌下,也算是大大有面子!”
此時程君口乾舌燥,頭腦暈眩,體內似乎有無數古怪的真氣內息竄來鑽去,難受至極,恨不得要撕去全身衣物,泡在冰水裡才能舒服。他用力晃了晃腦袋,竭盡全力彎著腰,弓著身子,舉著盾準備迎接常晟的下一輪攻勢。
“還不死心?”常晟怪笑一聲,右手一掌輕飄飄的拍出,只聽“波”的一聲輕響,卻是吞龍盾被柔力撥開,緊接著左手一掌,正中程君的前胸。只見程君身子突然一顫,背心重重的撞在牆壁上,半晌不動。
“糟了!”黑暗處,一個青衣妙齡女子不禁暗暗叫苦,她原本是受了蕭千離的命令,在暗中護衛程君。此時見到程君的情形險到了極處,她卻依然拿不準該不該出手。
“紫陌姑娘,本座讓你去護我門下弟子,只是一個萬全之策,你卻切記不可輕易出手。除非是對方要把他的腦袋砍下來,或是重傷被擒,否則無論受到什麼樣的內傷,你也決計不能出手援護!”
聽到這個安排,笙紫陌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師父?這哪裡是磨礪自家弟子,分明是要他送死——一個築基高階修為的粗壯青年,又如何能在好手如雲的雲霄閣腹地輕易全身而退?
但是這樣古怪的安排,不光是那個傻乎乎的年輕徒弟,就連那個面容清麗冰雪聰明的陸無厭都沒有半分的反對。笙紫陌雖然滿腹疑惑,卻也只能答應下來。
“蠢小子,你看你拜的是什麼師父,早知道這蕭千離如此不近人情,我就不該把所有的寶都壓在他一人身上。”笙紫陌暗暗腹誹,雙手卻已經悄無聲息的按上了劍柄。
此時程君體內如焚,常晟侵蝕入體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