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諾遲疑了片刻,凝神細看蕭千離的全身上下,只覺完全看不出什麼端倪,似乎是個毫無修為之人,當下冷笑道:“我手持三清令,自然是代表峨眉,甚至是可以說代表天下道門,莫非你不敢應戰?”
面對對方的咄咄逼人,蕭千離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你還不配做本座的對手!”
他目光轉處,吩咐道:“小君!”
聽到蕭千離的命令,程君順手扔掉一塊大骨頭,油手在旁邊的毛巾上胡亂擦了擦,一把提起了靠在牆邊的長刀重盾。憨厚的回頭一笑,問道:“師父,怎麼打?”
“隨便打!”蕭千離好整以暇的捻起一塊豆腐放入口中,“別出了人命便是!”
見到程君的模樣,幾個峨眉青年弟子互相對視一眼,不由得齊齊掩口偷笑起來。
“到底是邊陲小派,不知從哪裡撿來的軍械刀盾,也能當做我道門隨身武器麼?當真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程君呵呵一笑,揚著刀盾辯解道:“這可是好東西,你們不識貨……”
聽到他的話,眾人更是一陣大笑,胡一諾更是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揮手道:“跟這渾人多說什麼?丘師弟,你入門才不過一年半,正好去掂量掂量這小子的斤兩。記住,咱們乃是道門正宗,切不可輕易傷人。”
“是!”人群中走出一個身材瘦削、儀表堂堂的青年來,笑道,“兵器無眼,不過你只管放心,我儘量避開你的要害。”
他右手拔出長劍,左手捏著劍訣,挺劍叫陣道:“我峨眉泱泱大派,豈能沒有容人之量?丘某先讓你三招!”
這人話音未落,只覺勁風撲面,一面又大又重的盾牌便劈頭蓋臉的直拍下來。
他還來不及舉劍招架,那一盾便如同拍蒼蠅一般,“砰”的一聲悶響,重盾與他的腦袋來了個親密接觸,剎那間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
這一下又快又狠,簡直大出眾人意料之外,尚未反應過來,這個峨眉弟子已經被程君一盾拍翻。
程君低頭看了看,詫異道:“好硬的腦袋,我平時跟野豬打鬥,非要用盡力氣才能把豬頭打壞,剛才我好歹也用了一半力氣,卻不料連塊油皮都沒有蹭破,這份本事當真是了不起!”
程君原本說的是一句大實話,旁邊的陸無厭聽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輕笑道:“小君,哪有你這般比方的?練武之人內外兼修,怎能與區區一頭野豬相比?”
原本還在吃驚中的峨眉眾人頓時勃然大怒,胡一諾怒喝道:“好小子,把咱們峨眉弟子當做野豬麼?”
“沒有沒有!”程君連連搖頭否認,旁邊卻有人已經拔劍在手,惡狠狠的朝程君奔來。
這人顯然是習練劍術多年,手腕一抖,閃出三朵劍花,分刺程君胸腹三處大穴。這一劍中正平和,綿密嚴謹,深得峨眉綿裡藏針的精要。
程君自跟隨蕭千離學武以來,僅有一次亂戰的經歷,與人比武較量還是首次。此時見到對方劍術高明,銀光閃爍,不由得心中慌亂,急忙舉盾一擋,只聽“鐺鐺鐺”三聲脆響,卻是那連環三劍盡數刺在盾牌上,吞龍盾何等堅固?長劍頓時刺不下去。
程君從盾牌後探出頭來,見狀不由得喜道:“這個局面,師父教過我如何應對,如今正好用上。”
他低喝一聲,左臂較力,直直推著盾牌向前猛衝,將那青鋼長劍推得彎成一道弧形。那人只覺一道大力迎面撲來,右手再也拿捏不住劍柄,只聽“嗡”的一聲,長劍脫手飛出,那重盾合身撞在那人胸口,頓時撞得那人手舞足蹈向後飛起,重重摔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上,不知濺起多少酒菜肉油。
“餘師弟!”幾人頓時大驚,剛要上前攙扶,卻見那人掙扎著坐了起來,晃了晃腦袋,用手按住隱隱作痛的胸口,駭然道:“這混小子好大的力氣!”
眾人見他全身上下沾滿了菜餚油跡,模樣極是狼狽,不由得又驚又怒。當下又有兩人一左一右向程君奔來,其中一人口中叫道:“仗著盾牌防禦之利算什麼本事?如今我二人齊攻,倒要瞧瞧你如何防護兩人。”
程君接連打倒兩人,頓時信心大增,右手緊握秋離刀,笑道:“那我可要刀盾齊用了。”
說話間,兩柄長劍已經同時攻到,程君左臂以吞龍盾格擋一記,右手長刀橫掃了過來,乃是一招最為普通不過的“橫掃千軍”。
在收程君為徒之後,為了化解他體內那些古怪的藥力,蕭千離毫不猶豫的將《坐忘經》直接傳授於他。但是在武學招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