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空似乎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不由得啞著嗓子哈哈大笑起來。
“你饒我不死?我楊不空半生橫行霸道,何曾讓人饒過性命?”
楊不空直笑得聲嘶力竭,笑得眼淚幾乎都要流下來,隨著他的大笑,眼、口、鼻都有鮮血汩汩流出,幾道血線混著眼淚緩緩流下,看起來令人極為心悸可怖。
蕭千離靜靜的看著楊不空,看著他肆意張狂的大笑,卻並不說話。只是左手手指輕輕一捻,將指尖流出的一絲精血擦乾。
《化生決》雖好,只是代價也實在不菲,一個人的先天精血才有多少?自從得到這門奇門功法以來,蕭千離先後殺黑爾東絕、祁元進、李昇陽三人,便動用了三次《化生決》,此時又演化五方五行,雖然都是不得已為之,但是也實在是有些頻繁了。
卻見楊不空霍然抬頭,嘶聲道:“蕭掌教,那火藥引線就藏在山……”
一句話尚未說完,卻見華天風臉色突變,身子奇快無比的掠了過來,一隻手掌已經從楊不空後背刺入,從身前貫穿而出。
楊不空聲音頓時啞了,拼命掙扎著想要把最後幾個字說出來,卻見華天風卻若無其事的伸出另一隻手,在他咽喉上輕輕一抹,只聽“咔嚓”一聲,頓時將楊不空的脖頸生生扭斷。
華天風順手將屍體扔在地上,掏出一條絲巾,擦拭著右手上的血跡,冷笑道:“楊不空啊楊不空,你當了老夫十年的副手,到這個時候竟然要出賣老夫?”
蕭千離始終面色平靜的看著這場鬧劇,突然輕笑著開口道:“華天風,你之前還肆無忌憚的告訴本座,已經安排地鼠門在崑崙山腳埋下數千斤炸藥,分明是有恃無恐。如今卻又害怕楊不空說出火藥引線埋藏的地點,可是擔心魏老頭不是本座對手麼?”
“哼!”魏無名神色一動,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是遠遠的手掌一晃,華天風卻似乎臉上捱了重重的一巴掌,“啪”的一聲,頓時被打了一個趔趄,臉上頓時起了幾條紅印。
“太師叔祖,天風決計沒有這個意思,千萬不要中了這狗賊的挑撥離間之計啊!”華天風捂著臉頰,絲毫不敢發作,只能哭喪著臉辯解道。
見到華天風的狼狽模樣,蕭千離卻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華天風大笑道:“蠢材!有些話,本座說得,你卻說不得!”
“什麼意思?”華天風做夢也沒想到,剛才任憑蕭千離如何無禮,一向喜怒無常的太師叔祖卻始終沒有發怒,不料這一句小小的挑撥,卻讓魏無名勃然大怒。此時他雖然臉頰劇痛,忍不住開口問道。
“哼!先天不可敵,先天不可擒,先天不可辱!這小狗能劍震陽明,必然也是先天境界。老頭子能忍他無禮,你卻算是什麼東西?”魏無名一張老臉陰沉,冷冷道,“活了快六十歲還不能破碎金丹,一把年紀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此戰之後,倘若三年之內不能突破境界,你就卸了這掌門之任,老老實實閉關去罷!”
“啊?”華天風頓時如遭雷擊一般,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本身的資質其實並不差,否則也不會被立為大辰蒼龍的掌門。只是他長時間以來醉心權勢,沉迷於這種手握大權的感覺,因此自身修為進展緩慢,此時聽到這位太上長老竟然要剝了自己的掌門之位,簡直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不禁對蕭千離更是恨到了骨子裡。
魏無名不耐煩的朝華天風揮了揮手,像是驅趕蒼蠅一般,把華天風打翻一個跟頭,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才轉過身來,嘿嘿笑道:“小子,便宜也被你佔盡了,說到底,還是得拳頭上見真章。”
他歪著腦袋,呆呆的出神了片刻,又搖頭道:“剛才你那一招雖然威力極大,可謂是化神之境下無敵。但是五行轉化並不完全,算不得化神境界的攻勢。倘若你只有這點本事,那一劍震陽明的說法又從何而來?莫非你的劍術比功力更強?老夫倒想見識見識。”
蕭千離心中一動,試探著開口道:“此言差矣,本座雖未集全五行,卻也找到了用陽行真氣替代火行真氣的法門,尋常先天只不過能動用一門功法。本座好歹也勉強算得上是五行齊全,莫非還不如尋常先天麼?”
“此言大大不妥!大大不妥!”魏無名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老夫並不是說單法門比多法門更好,只是任憑你真氣轉化如何巧妙,陽行卻始終不能與真正的火行相比,無法演化五行生剋之道,又如何能圓轉如意、隨心所欲?倘若如此,反而不如專精一門功法,將其發揮得淋滴盡致——咦?不對,你莫非不知道金丹破碎,後天化先天的玄妙之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