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繁華之極,見到蕭千離作道者打扮,當下不少人都朝他瞧來,蕭千離也不去理會,徑直邁步前行。他雖說容顏俊雅,服飾清儒,但是腰懸長劍,揹負劍匣,眾人也不知他何等來歷,當下紛紛讓行。
只聽對面有人笑道:“棋盤為地子為天,色按陰陽造化全。下到玄微通變處,笑誇當日爛柯仙。蕭掌教,且來下上一局可好?”
蕭千離抬頭看去,只見面前來了一位老道,長鬚如銀,滿面紅光,揹負拂塵長劍,手託棋盤,顯得出塵脫俗,不是清虛道君更是何人?當下笑道:“道兄也來了?如此甚好!”
清虛道君呵呵一笑,笑道:“掌教剛一入城,便有丐幫的英雄們前來告知了。貧道來此已有半月,正閒得不知如何自處,掌教此來正好,快些陪老道殺上幾局解解悶!”
二人並肩而行,蕭千離笑道:“道兄既然來了皇城,莫不去找尋玄觀道兄?”
“找了,找了!”清虛道君臉色一變,大倒苦水,“如今玄觀道兄忙得腳不沾地,莫說陪老道下棋鬥劍,便是說說話也是成了奢望,這等日子,豈能過得下去?老道這幾日實在閒的發慌,只得尋了一張棋盤,瞧見有人下棋,便湊上前去殺上幾局,聊以作樂……”
這老實道人也是直腸子,執掌三清令,號令天下玄門,這等身份,居然每日窮極無聊,在大街小巷廝混。蕭千離哈哈笑道:“道兄,佛門既然出了招,莫非玄門便不應手麼?平白如此無聊?”
“唉!”清虛道君長嘆一聲,搖頭道,“此事說來話長了——”
二人邊走邊聊,轉了幾個彎,只見高聳的內城院牆外,有一處僻靜之地,綠樹成蔭,鳥語花香,當中露出一截飛簷來,有分教:“雲林一段松花滿,默聽鶯啼,巧舌如調管。紅瘦綠肥春正暖,倏然夏至光陰轉。又值秋來容易換,黃花香,堪供玩。迅速嚴冬如指拈,逍遙四季無人管。”
清虛道君指著那露出的半段道觀,笑道:“玄觀道兄何等精明人物?他在這裡略施妙手,便哄得今上高高興興,一把火燒了報國寺,居然也無人來問,便在這裡起了一間道觀,名為白雲觀。呵呵,瞧那建築擺設,與峨眉山他那間道觀有何不同?只是少了許多建築而已……”
蕭千離呵呵笑道:“玄觀道兄執掌峨眉數十年,如今為玄門大計,委身入朝周旋,著實犧牲不小,蓋上幾間屋子,藉以懷念峨眉,有何不妥?”
清虛道君哈哈一笑,昂然直入,有把守的負劍道人雙雙閃出,剛要喝問,突然認出清虛道君,急忙施禮道:“見過清虛前輩!”
“免了免了!”清虛老道胡亂揮了揮手,指著蕭千離笑道,“你們都來瞧一瞧,以後不要錯認,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純陽掌教蕭千離——”
當真是人的名兒,樹的影兒,蕭千離近年來東征西討,做下無數驚天動地的大事,以一己之力將道佛兩教的勢力生生扭轉過來。聽聞這年輕道者便是純陽宮掌教,不由得齊齊驚撥出聲,急忙上前大禮參拜。
蕭千離微微一笑,還了一禮。這才問道:“你等也是峨眉弟子麼?”
“是!”其中一個年輕小道士滿臉激動之色,“掌門孤身一人來到皇城,豈能無人端茶倒水?故而本派遣了十餘人前來,略盡綿力!”
想起玄觀道君的巨大犧牲,蕭千離心中感觸良多,輕輕嘆息一聲,笑道:“也是有心了!”在懷中摸了一摸,花了幾個兌換點,將昔日得來的《太陽劍罡》化為一本書冊,順手交給那個說話的小道士,“些許微末小技,平時練練,想必與峨眉劍法也有觸類旁通、取長補短之妙!”
那小道士不由得一愣,想起面前此人堪稱當世劍法之尊,胸中頓時被巨大驚喜淹沒,吶吶道:“這……這如何使得?”
“可不是給你一個人的!”蕭千離笑道,“平時拿出來,與諸位師兄弟共同參詳便是!”
“拿著吧!”清虛道君呵呵一笑,順手拍了拍那小道士的肩頭,“玄觀道兄平時沒有多少時間教你們本事,今日蕭掌教所賜,你們可不要忘卻才好!”
幾個小道士歡喜不迭,連連稱謝,清虛道君這才帶著蕭千離來到客廳,雙雙落座。
“蕭掌教不知,這少林寺舉行水陸大會,實則有極大的野心!若不是玄觀道友應對及時,險些釀成大禍出來!”
第六百四十二章 噁心人的法子(修)
原來那日少林寺龍樹院首座明見禪師匆匆趕赴涅槃堂,請出上代高僧釋子澄晦共同上京,面見君王,那澄晦和尚乃是少林寺的頂尖人物,在金殿上大談特談佛教因果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