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陀忍不住內心中狂吼起來:“玉虛峰有這等逆天大陣鎮守,天下有何人能攻破純陽宮?廣濟小畜生,貧僧真要被你害死了……”
蕭千離緩步走到阿難陀身前,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詫異道:“居然捱了一劍還不死?和尚,你也算是極為了得了!”
阿難陀更是羞憤欲死,他被生太極限制了行動,眼見巨劍臨體,當下竭盡全力的催動領域,強提真氣護住全身,卻依然被打得支離破碎,周身佛光盡碎,足下萬朵金蓮百不存一,倘若不是金身穩固,只怕早就步那四僧的後塵。此時聽得蕭千離揶揄,險些氣得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目光轉處,一眼看到地上被劍氣攪碎的聖旨一角,頓時如蒙大赦,哈哈狂笑道:“蕭千離,你殺了老衲又如何?聖旨被你所壞,你純陽宮滅門只在朝夕了!”
“是麼?”蕭千離若無其事的瞥了那殘缺的聖旨一眼,輕笑道,“聖旨是本座故意損毀的,你想要賺玄觀道兄入皇城?且先問過本座手中純鈞劍!”
阿難陀不由得一愣,隨即大喝道:“要殺便殺!你毀了聖旨,他日大燕鐵騎徵崑崙之時,瞧瞧你還能如此得意?”
“哦,順便說一聲……”蕭千離笑得極為怪異,低聲道,“那位高坐禁宮大內的皇帝老兒,又怎會知道玉虛峰上發生的一切?另外,你手中的聖旨,莫非就是真的麼?”
“什麼?”阿難陀一呆,卻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哈哈大笑道:“多年不曾偷雞摸狗,如今牛刀小試,這一身本事倒是未曾放下——”
聽得這個聲音,群雄不由自主的朝路口看去,卻見一個渾身破爛的老乞丐,揹著一個大紅酒葫蘆歪歪顛顛的走了上來,笑得眉眼都眯成了一條縫,手中一巔一巔的,赫然便是一卷明黃絹綠扣的聖旨。
“丐幫幫主郭天賜!”阿難陀不由得悚然而驚,目光落在老乞丐手中之物上,驚訝無比的問道,“你……你何時偷了貧僧的東西?”
“法無啊……好久不見了!”郭天賜笑嘻嘻的走了過來,說道,“老叫花子小時候父母雙亡,餓得沒有辦法了,只好到處偷東西吃。倘若得手,便能管上半日不飢,倘若被捉到,便是一頓臭打,因此練得一身上乘的偷盜功夫。雖說百十來年不曾動用這門本事,幸好手還沒有生。”
他慢條斯理的走到玄觀道君面前,笑道:“玄觀小雜毛,你做得好事,還在這裡裝樣什麼?還不快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模樣!”
玄觀道君呵呵一笑,輕笑道:“若不是前輩妙手空空的本事,又豈能瞞過法無的眼睛?如今聖旨未毀,貧道可要接旨了——”
阿難陀瞪著一雙眼睛,他隱隱約約明白自己中了算計,卻任憑他想破頭,卻也想不通這幾個人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阿難陀,你本事不錯,偏偏少了些腦子。”蕭千離輕笑道,“你自以為來得隱秘,卻不知純陽宮如此盛典,自然是戒備森嚴,偌大一個河源郡……乃至西北諸郡,怎麼會少得了純陽宮與丐幫的眼線?你一進河源,咱們便知曉了。”
他頓了一頓,郭天賜介面笑道:“咱們起先不知你究竟要做些什麼,因此老叫花子連夜下山,探察虛實。果然聽得你與幾個小禿驢密謀,要斷了玄門的根基,擾亂這純陽大典。”
玄觀道君微微一笑,輕聲道:“得了郭前輩的傳訊,貧道與蕭掌教合謀許久,決定將計就計,在你最得意的時候,由蕭掌教親自出手破了你的依仗,打掉你的圖謀!”
“因此,郭幫主首先換掉了你隨身的聖旨,接著又佈下千軍萬馬,如今山下你的援兵,想必已被聚而殲之!”蕭千離呵呵輕笑。
此時場中寂靜無聲,極遠處突然升起一朵小小的焰火,郭天賜鼓掌大笑道:“西北五郡的丐幫弟子,加上宋隱相的三千精銳,盡數集於太平鎮外。法無,看清丐幫的聚義箭了麼?”
阿難陀面如死灰,蕭千離忽然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阿難陀,你與廣濟辛辛苦苦謀算朝堂,這個大禮,本座代天下道門接了!”
他忽然站直身子,隨手指著阿難陀帶來的一個隨從,喝道:“你,過來!”
那隨從雖是出身禁宮大內的好手,卻哪裡見過這等陣勢?早已驚得抖索如篩糠一般。卻見背後轉出李承淵,全身披甲,戰槍重重在地上一頓,四塊青磚頓時碎裂,如同雄獅般低吼道:“還不快去!”
那隨從被李承淵一喝,頓時癱軟在地,屎尿齊流。李承淵面露不屑之色,大槍一勾一挑,將他的身子甩到場中,郭天賜嘿嘿怪笑,抓住後領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將聖旨塞進他手裡,喝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