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離呵呵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笑道:“一盞茶!”
老乞丐頓時瞪大了眼睛,辯解道:“這劍陣奧妙無比,一盞茶的時間怎麼夠?怎麼也要十個八個時辰,細細參詳才是正理……”
他眼睛滴溜溜一轉,落在旁邊被二人的鬥技震驚得說不出話的郭玉盈身上,突然有了主意,笑道:“既然如此,老叫花子便教這女娃娃‘挑’字訣!”
蕭千離眼皮一跳,這老叫花子還真是憊懶性子,雖說自己透過解析系統得到了全套《打狗棒法》,但是正主兒在這裡,自己繞過正主轉授郭玉盈,未免太過下作。當下手指不動,道:“一炷香!”
郭天賜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封’、‘轉’、‘絆’也一併傳了——”
“半個時辰!”蕭千離收回手指,搖頭道,“誅仙陣乃是本門第一殺招,倘若流傳出去,日後本門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成交!”郭天賜一把握住蕭千離的手,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道,“老叫花子以天地起誓!絕不洩露一絲半點貴派劍陣的精要!事先說明,倘若老叫花子參悟出什麼東西,傳給本幫弟子,你可不許小氣!”
不等蕭千離反應過來,郭天賜已經飛掠出去,還不忘順手操起那碩大的酒缸,一屁股坐在“碎星辰”劍器虛影下,搖頭晃腦,不時張口一吸,從酒缸中吸出一道酒箭,含著慢慢品味,細細參詳這神乎其神的四大劍器。
蕭千離搖頭苦笑,揹負雙手剛要離去,卻見郭玉盈扭扭捏捏的蹭了過來。
“師父,您老人家的劍陣,便是咱們都還沒學到,怎麼就讓外人參詳?”
看著郭玉盈苦著小臉的模樣,蕭千離不禁啞然失笑,伸出手替愛徒整理額邊的亂髮,輕笑道:“無妨,縱然被他琢磨出一絲半點誅仙精要也不礙事,沒有四大劍器,空有陣圖又有何用?”
郭玉盈撅著小嘴只是不依,只聽老乞丐的破鑼聲音響了起來:“你這女娃娃,剛才還是精明得很,如今怎生笨得出奇?你師父費心費力引老叫花子入觳,又借劍陣給老叫花子參詳,還不是為了造就你這笨女娃?”
“啊?”郭玉盈頓時瞪大了眼睛,蕭千離微微一笑,伸手在她的小腦袋上拍了拍,輕笑道,“你就乖乖盯著他,一會兒把這老酒鬼的精妙武功統統學來,便當是給為師報了仇!”
郭玉盈這才明白過來,以恩師的武功修為,又怎麼會如此費力的算計那門《打狗棒法》?分明是認定此人的武功路數與自己極為契合,這才花費如此心力,不由得心中感激之極,重重的一點頭,握著小拳頭道:“師父放心,弟子必然將他的本事統統學來——”
藉著傳授打狗棒法的藉口,郭天賜在玉虛峰轉眼住了七八天,猶自樂不思蜀,一缸美酒被這師徒二人你爭我搶,早已見了底,老乞丐也是無可奈何,不得不又多許諾了一門《擒龍手》的拳掌功夫,總算是又多騙了一缸土窟春來。
卻不知蕭千離也是偷笑不已,雖說《擒龍手》在江湖中名不見經傳,在系統判定中,卻算是僅次於《降龍十八掌》的高階拳掌武功。與之相比,價值區區200點兌換點的土窟春便能換上一門高明武功,實在是划算無比。
這幾日裡,郭天賜倒真是老老實實的傳授武功,只不過蕭千離早就知道這老乞丐沒那麼簡單,一隻信鴿帶著土窟春的配方與釀造方法下山,又有十多名衣衫破爛、卻是中氣完足的中年乞丐打著伺候幫主的名義上山,便住在後山的客房裡,鬼鬼祟祟,也不知做些什麼。
蕭千離每日只在玉虛峰上,或是練功、或是授徒,權當沒見到郭天賜的把戲。這一日見暮色低垂,當下徑直出門,信步向後山走來。
還沒走到後院,便聽到呼喝連聲,走得近了,赫然見到十幾個乞丐分成四組,手持棍棒,胡亂抽打,老乞丐站在正中,得意非凡。
“見過郭幫主!”在眾多丐幫下屬面前,蕭千離倒也是依足了禮數,郭天賜卻笑嘻嘻的說:“蕭掌教來得正好,老叫花子新參悟出一門陣法,正要請你指點指點!”
“陣法?”不用問,蕭千離也知道必然是郭天賜從誅仙陣中琢磨出一絲門道,並用於自家丐幫兒郎身上,當下笑道,“倒是有些興趣!”
郭天賜哈哈一笑,招呼道:“小的們,都打起精神來!咱們剛剛練出來的陣法,便讓蕭掌教開開眼界!”
眾丐頓時發一聲喊,腳步踏踏,頓時站出一個亂七八糟的陣勢來,將蕭千離圍在當中。
郭天賜嘿嘿一笑,長聲唱道:“南面弟兄來討飯喲,啊喲哎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