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開!都散開!”八思多一馬鞭抽在副手的手臂上,聲嘶力竭的大吼道,“不能退!敵人必然趁機掩殺——”
副手被這一鞭抽得痛徹心扉,卻依然死死的拉住八思多,正要勸說,卻心中猛然一凜,不由自主的回過頭去。
幾乎與此同時,八思多也是心有所感,急忙抬起頭來,見黑夜中四周火把點點,微弱的火光映照下,一個身影緩緩從夜色中走出,手中的長劍映照著火光,寒光閃爍,猶如一泓清水。
“藏頭露尾的狗賊,你終於肯從洞裡鑽出來了?”八思多此時怒氣勃發,提著長刀從馬鞍上一躍而起,爆喝一聲,身子化作一道流光,奇快無比的朝蕭千離奔去。
那副手略一猶疑,緊跟著奔了上去,同時還不忘大聲呼喝道:“結陣!射住陣腳——”
匈奴騎兵已經被炸得七零八落,但是八思多治軍頗嚴,聽到統領的發號施令,條件發射的擺出了鋒矢陣,長弓勁弩壓低,嗤嗤連響,數十根羽箭射向蕭千離的身側左右,避免對方還有隱藏的兵力。
見到兩名將領一前一後的撲了上來,蕭千離嘴角一曬,右手長劍一抖,一道璀璨銀華奇快無比的當胸平刺,八思多雙手舉刀招架,只聽“鐺嗚”一聲,他雙手虎口齊齊震裂,卻依然死死的抓著刀柄,蕭千離的一劍也被蕩了出去。
“哦?”這一下倒是大出蕭千離意料之外,剛剛這一劍雖然是隨手所發,卻也不是尋常人能接得下來,滿以為對方必然被一劍穿胸,卻不料竟然被接了下來。
“一個尋常的匈奴武官,都有這般本事麼?”
八思多滿手都是鮮血,一聲不吭,大刀攔腰便砍,卻又有一道銀華從蕭千離手中飛起,後發先至,徑直貫穿了他的胸口,頓時飆出一道血雨。
“切,小小的武官,竟然還需本座動用鶴翔劍法?”蕭千離目光轉處,眼見另一人已經惡狠狠的撲了上來,當下長劍迴轉,一劍斜斜上撩,將那名副手統領胸口破開一條長長的傷痕。
那副手也是悍勇之極,一劍險些被開膛破腹,卻依然虎吼著撲上,蕭千離眉頭一皺,長劍一翻,“啪”的一聲拍在那人的肩頭,副手統領只覺一座大山猛然壓了下來,頓時雙腿一軟,單膝轟然半跪在地。
“倒也是個硬漢子!”蕭千離眼中略有讚許之色,單劍壓著他的肩頭,左手虛虛一抓,地上的碎石頓時飛了起來,隨手一甩,立刻便有四五名匈奴騎兵悶哼一聲,倒撞下馬來。
那副手自知無幸,轉頭厲聲吼道:“快走,回營據陣而守!”蕭千離笑道:“想逃?卻也來不及了!”一腳踢在副手統領的胸口上,身形如電,衝進人群中,只見一道流光來回縱橫,所過之處竟然無一合之敵,不出片刻,已經將那群騎兵殺得乾乾淨淨。
他殺光匈奴騎兵,這才施施然走了回來,高聲叫道:“都出來罷!”
只見夜色中人影幢幢,一時間有二三百人從藏身處奔了過來,將受驚的馬匹一一驅趕回來,又伸手去剝戰死兵將的衣甲。
蕭千離慢條斯理踱回到那副手統領身邊,笑道:“說吧,如今營中還有多少人馬?”
那副手統領被蕭千離一腳踢得險些背過氣去,幸好他身子一向硬朗,稍稍恢復片刻,這才掙扎著爬了起來,怒道:“果然是個漢狗!你殺了我罷,我什麼都不會說!”
寒光一閃,一條手臂齊肘而斷,血光飛濺。蕭千離森然道:“本座問你,你據實回答便是,說完了,賞你一個痛快!”
那人慘哼一聲,痛苦得面孔扭曲,喘息半晌,才憤然道:“漢狗,我恨不得生啖你肉——”
他完好的左手突然飛快的在腰間一抹,一柄匕首反手握住,猛然向心髒刺下,身子已頹然栽倒在地。
蕭千離皺了皺眉,自語道:“匈奴人莫非都是這般烈性麼?難怪我中原歷代高手北征匈奴,卻屢次無功而返。倘若都是這般死硬之人,徵其一城一地容易,徵其心卻難了……”
想到自己即將面對匈奴兩大權貴之一的左賢王呼耳都維,蕭千離內心中一時間卻有些為難起來。
第五百九十九章 意外的任務
天色已經大亮,大火整整燒了一夜,火勢卻依然沒有減弱的態勢,無數肉眼可見的烏黑毒煙順著風綿延不知多少裡,即便是經驗豐富的匠人,又各自帶了許多解毒潭水,此時也有些抵禦不住。當下在那個年輕人的帶領下,眾人避開正面風向,繞道緩緩而行。
“從密林出來時,想必你們都已經帶齊了乾糧。”蕭千離略略估算了一下物資,高聲道,“加上這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