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族卻從未打消過南侵的念頭。
這個叫葵哥的年輕工匠牽著馬恭恭敬敬的站在旁邊,不時偷眼去看面前這位仙風道骨的儒雅道長。他還不能理解蕭千離的感嘆,更不知道在蕭千離的心中,已經漸漸形成了一個龐大的計劃。
一路向西,天色黃昏時,二人避開四處遊蕩的斥候,繞過一個小山丘,終於看到了前面旌旗招展的大營。
遠遠的都是連綿不絕的匈奴軍營帳,螞蟻一般密集的匈奴士兵和刀槍,層層疊疊的工事,露天存放的軍械更是堆積如山。看到這個場景,葵哥不由自主的雙腿打顫,若不是蕭千離一把抓住他的後領,只怕他就要雙腿一軟趴在地上。
“這就是匈奴將作東大營?”蕭千離也是被守備如此森嚴的百里聯營小小的震撼了一下,拎著葵哥,再次確認了一遍。
“沒錯……就是這裡!”葵哥強行控制自己戰戰兢兢的雙腿,勉強站直身子,暗罵自己沒用,竟然被嚇成這樣慫樣。他定了定神,指著遠處一處佈滿拒馬的出口,“上次我就是從這裡出來的。這裡是匈奴東線的將作大營,東線軍絕大部分的軍械製作、存放都在這裡。”
“這可怎麼進去呢?”看著那綿延數十上百里的大營,蕭千離也有些犯難,雖然只要有足夠的兌換點,系統能無限的提供TNT,問題是要炸掉這等規模的龐大營地,自己哪裡來的這麼多兌換點?
他表面上沉吟不語,意識卻飛快的沉入識海中,飛快的在系統中翻找,忽然心中一動,吩咐道:“你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本座自行前去即可!”
“啊?”葵哥不由得一驚,急忙拉著蕭千離的衣袖,低聲道,“恩公,您一個人怎麼進去?這裡少說也有精兵上萬,您就算是神仙,也殺不完啊……”
“誰說我要進去了?”蕭千離又好氣又好笑,拍掉葵哥的手,笑道,“我這次大約需要去兩三天的時間,你找個地方躲好,等我做完事你再出來!”
“安全的地方?”葵哥猶豫片刻,點頭道,“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很安全,不過……恩公何時做完大事?小人又去何處尋找恩公?”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蕭千離神秘一笑,呼喚來巨鷹,乘鷹扶搖直上,轉瞬間消失在雲端之中。
目送蕭千離離開,葵哥似乎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他畏畏縮縮的躲在山石後,探頭遠遠的向大營瞥了一眼,牽著馬轉身走進了一處山林中。
他剛走沒多遠,就順手將馬背上的袋子解了下來,伸手一拍,將馬趕走,自己卻揹負著乾糧清水,自顧往小山上爬去,一直爬到夜幕低垂,才總算是來到了山腰間的一個小小石洞前。
這是他之前跟著匈奴工匠伐木時發現的,洞口還不滿二尺,裡面卻足有六七尺方圓,足以舒舒服服躲一個人。當時他暗暗留了心,如今這片小山林已經砍伐一空,早已無人前來,正適合他藏匿身形。
他爬進石洞,又反身順手拖了些雜草粗粗掩蓋洞口,點起火摺子往洞裡看了幾眼,見洞裡乾燥空蕩,當下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吃了幾口乾糧,喝了清水,竟自沉沉睡去。
轉眼之間葵哥已經在石洞裡藏了三天,偶爾探出頭往外張望,卻是平靜如昔,不由得暗暗發起慌來,“恩公說兩三天便回,也不知他去了哪裡……他說我自然會知道,如今卻毫無動靜,莫非恩公一去不返?”
想到這裡,葵哥頓時發起急來,他身上只不過帶了四五日的乾糧清水,這裡又是匈奴將作北大營所在地,戒備森嚴,倘若自己一個人孤身上路,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斥候發現。
他焦急萬分,在洞裡輾轉再三,一直到夜色降臨,終於暗暗一咬牙,“不能等了,倘若再不出去,只怕要活活餓死在這裡……”
葵哥打定了主意,當下將東西收拾一番,將所剩無幾的乾糧清水盡數塞進包袱裡,背在身後,從洞裡艱難的爬了出來,剛剛站直身子,抬頭看去,不由得頓時呆了。
遠處半邊天都已經被火光映紅,濃煙滾滾,數十里聯營處處火光沖天,隱約有無數慘叫聲傳來,不時有一聲聲猛烈的爆炸聲傳來,更是驚天動地,聲勢驚人。
葵哥呆呆的張大了嘴,半晌才冒出一句話來:“恩公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數十里聯營,竟然被他一把火燒了?”
此時的蕭千離,正乘坐在巨鷹背上,夜色的掩護,讓下面的匈奴士兵根本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在襲擊,只知一個個大桶從天而降,落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桶裡流出無數粘稠刺鼻的黑油,遇火即燃,縱然用沙土掩蓋卻也無濟於事。那黑油一邊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