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這小娃娃有眼不識泰山,認不出佛爺的本尊來!”
“九九之戰?”曲璃腦中電光火石的一閃,驚道,“竟然是你?白馬寺的住持廣濟和尚?”
“然也!”廣濟禪師嘿嘿怪笑道,“曲璃,廣妙師弟死在你的手中,廣和師弟也被你打成重傷,倘若不是佛爺伏下臥玉佛這一著暗棋,白馬寺的基業豈不是要被你一鍋端了?沒別的,今日你就留下命來,以告祭我那師弟的在天之靈!”
“大師慢來!”凌雪醉輕笑道,“且瞧在本尊薄面,饒曲姑娘一條性命可好?”
廣濟禪師轉頭瞧了凌雪醉一眼,皺眉道:“凌教主,老衲勸你一句,色乃頭上鋼刀,縱然刮骨剔髓也比之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因小失大。”
凌雪醉搖頭笑道:“本尊自有分寸!”
廣濟禪師略一猶豫,又忍不住提醒道:“這妖女與那純陽宮掌教關係不清不白,你可要拿捏得住才好!”
聽到此言,凌雪醉目中頓時兇光一閃,緩緩點頭道:“蕭千離麼?本尊還有一筆賬正要與他算個清楚……”
二人簡單幾句對話,曲璃頓時恍然大悟,難怪凌雪醉忍耐了數年之久都不動聲色,今日卻突然發難,原來是與白馬寺有所勾結。得了這等強援,自然敢趁機出頭。
只是還有一個疑問——這些人如何能悄無聲息的避開戒備森嚴的五仙教壇,偷襲這萬仙洞呢?
“必然有內奸!”
想到這裡,曲璃不禁內心中一片冰冷。
上一次內亂餘波未盡,如今教中竟然又出了叛徒,這傳承無數年的五仙教,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廣濟禪師不再多言,袍袖一合,一道沛然至極的真氣平平推出,那毒蟲頓時慘叫連連,不知被這剛猛的掌風打死多少。
曲璃自知今日無幸,當下深深吸了一口氣,放開了體內壓制五瘟五蠱的真氣,小手虛空一抓,那無數毒蟲似乎得到了什麼命令一般,盡數往她的方向蜂擁爬去,只聽“吱吱”慘叫聲不絕,那千萬毒蟲頓時化作一攤黑血。
“諸位小心!”凌雪醉悚然而驚,叫道,“這丫頭要拼命了!”
“想走?”曲璃粉嫩的小臉上已經籠罩了一層青氣,顯得幽暗陰森,她的右手翻轉過來,冷冷說道,“破滅輪迴轉念間!萬蠱獻祭,任憑是誰也逃不出去……”
“來不及了!”凌雪醉料想不到這丫頭竟然如此剛烈,當下爆喝道,“攻其眉心,破其陽神,獻祭蠱蟲之法立時可破——”
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十餘名黑衣人不約而同的搶攻上來,凌雪醉大袖一揮,似乎是想要向前撲去,身子卻疾退十餘尺,一閃身躍出洞外。
黃影閃動,卻是廣濟禪師也退出洞口,二人險些碰個正著,不禁同時道:“你怎麼……”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凌雪醉嘿嘿怪笑道:“大師果然是好算計,謀其身,遺其友。哪裡有半點悲天憫人的佛門之道?”廣濟禪師也呵呵笑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凌教主趨利避害,老衲又如何能獨善其身?”
二人對視一眼,齊齊臉上浮起一絲惜英雄、重英雄的神色。
洞中咔啦啦一響,一道詭異無比的波紋從洞口散發開來,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僅僅是感應片刻,便覺得一陣心驚肉跳。凌雪醉與廣濟禪師哪裡敢硬接?當下閃身躲在一旁,只聽洞中幾聲慘叫接連響起,凌雪醉臉色大變,搖頭道:“五瘟使者均是我磨練多年的心腹好手,竟然連一招也接不下來,曲璃的武功修為,當真是深不可測。”
廣濟禪師輕笑道:“臨死反撲,總要拉上幾個陪葬才是道理。”
被一言提醒,凌雪醉急忙舉步,想要去查探曲璃的生死,只聽轟然巨響,卻是一塊巨大的斷龍石落下,將洞口封得嚴嚴實實。
“竟然還有這等機關?”凌雪醉不由得一愕,隨即勃然大怒,大喝道,“曲璃,你就躲在裡面慢慢等死罷!本尊今日便要大開殺戒,倒要看看你那五毒教眾有何人擋得住本尊!”
他重重哼了一聲,轉身便走,廣濟禪師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巨石一眼,跟著凌雪醉大踏步離去。
此時的曲璃體內五大蠱王一同發作,萬蠱攻心,神智已經昏迷過去。
偌大的萬仙洞漆黑一片,只有一個失去神智的安雪御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如同屍體一般。
在曲璃的意識中,似乎看到了一條黃泉之路,她苦笑一聲,身形靜靜的飄落下去。
甫一接觸黃泉之路,整個長河剎那間鋪天蓋地的坍塌過來,一種滅頂之災的感覺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