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離思忖半晌,緩緩道:“這人剛剛出手那一下,四根長繩同時鎖住林東來、居魯士等四人,兔起鶻落,當真是又快又疾,絕非泛泛之輩。又似乎對明教極為熟悉,想必也是明教中的高手。”
宋書劍默默回憶剛才那人電光火石的出手,思索片刻,出言道:“依宋某之見,此人武功當在莫君之之上!”
蕭千離瞥了宋書劍一眼,知道他的意思,頷首道:“不錯!此人武功之高,當在四大護教明王之上,僅稍弱於右使居魯士。”
“右使……右使……”宋書劍忽然眼前一亮,道,“明教的幾個高手,咱們大多都已經見過。自青帝林東來以下,光明右使居魯士、四大護教明王、天地風雷四旗正副旗使等人,均是有數的高手。除此之外,唯獨有一人從未見過!”
“光明左使!”二人齊齊出聲,各自對視一眼,都起了一絲憂心。
居魯士的本事,二人都是親眼目睹,單論武功修為,便是宋書劍也不如他,著實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如今竟然又出來一個左使,憑空又多了一大敵。
此時戰鬥已經平息,剛剛被戰鬥餘波震懾得不敢接近、只得在半空中不斷盤旋的數十名巨鷹弩手紛紛落下地來,各自站在廣場中,等候掌教示下。
“封鎖天山,以託木耳峰為中心,方圓五百里展開搜尋,不可放過一個可疑之處!”蕭千離立刻下令。眾人轟然應諾,各自帶鷹飛上天空,在周圍反覆梭巡。
宋書劍傷勢極重,剛剛撐著重傷說了幾句話,已是心力交瘁。蕭千離見他委實難以支撐,當下輕聲道:“宋先生辛苦了,你先行回山休息,此處交由本座便是!”
宋書劍也覺得自己實在難以為繼,當下點頭道:“也好!”
他剛要轉身,忽然又想起什麼,說道:“如今林東來身邊有了高手護衛,單靠鵬程、纖柔他們,不足以對付這等好手。以宋某之見,還是速速從崑崙調遣高手前來助戰為好!”
蕭千離思索片刻,卻還是搖了搖頭:“如今玉虛峰傷兵滿營,僅有慕先生等寥寥數人戰力無損,況且上官雲鶴心思不純,不可任由其單獨留在山中。宋先生只管回去,本座自有分寸!”
宋書劍也知道茲事體大,從玉虛峰調遣高手,未免讓玉虛峰過於空虛,當下默默點頭,沉聲道:“掌教小心!”
在託木耳峰的山腳下,積雪盈尺,一堆亂石忽然發出嘩啦一聲輕微響動,從中露出一個小孔,一雙眼睛湊了上來向外張望幾眼,又重新堵上了洞口。
這是一條狹窄的通道,洞內伸手不見五指,四人背靠石壁席地而坐,一個黑衣人看了幾眼,又重新走了回來,單膝跪在地上。
“事急從權,萬望教主恕罪!”
良久,才聽到林東來幽幽的聲音:“顧左使,你何必回來趕這趟渾水?”
正如蕭千離與宋書劍猜測的那樣,這千鈞一髮救了林東來等人的黑衣人,赫然便是明教光明左使顧青詞。
顧青詞呵呵一笑,道:“到了這個時候,教主何必虛言瞞我?你以身殉教,無非是斷了純陽宮的念想,任憑我與圖旗使等人另起爐灶,至少能為我等爭取十年生聚之機。”
林東來沉默良久,這才輕嘆道:“你都知道了?”
黑暗中,顧青詞無聲的點點頭,沉聲道:“來時路上,我已經佈下疑陣引開追兵,救下了戰北野、圖天等人,教主的吩咐,李亂來均已告知。如今他們四人已被我安頓妥當。”
他頓了一頓,苦笑道:“我與居魯士從波斯便開始爭鬥,如今已有二十餘年,回想教主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顧某當真是羞愧得無地自容。”
“沒什麼……”林東來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我自命不凡,如今落到這個地步,必然是我的謀算出了偏差。此戰若勝,明教還有喘息之機,倘若不勝,索性引開純陽宮的注意力,你們也會輕鬆許多……”
旁邊的居魯士大聲道:“教主沒有錯,是咱們辦事不力,壞了教主的大事!顧青詞,倘若你早回幾日,你我聯手引動聖火渡厄秘法,那九十九名教眾,未必不能功德圓滿——”
顧青詞搖頭苦笑不語,林東來卻斥責道:“右使不要妄言!此事乃是教中絕密,這數年來從未告知第二個人,便是你也是前幾日方才知曉,左使又豈會得知?”
被林東來喝了一句,居魯士頓時不敢再說。驚魂甫定的林夕一直默然不語,此時才問道:“父親,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呢?”
“等!”
林東來緩緩道:“蕭千離思謀慎密,行事環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