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不足為懼,縱然被他逃了性命,也無關大局。此人功力折損必然奇重無比,勉力參戰也不濟什麼大事。”
他頓了一頓,又嘆息道:“想不到這拜火教竟然有這等古怪的秘法,竟然能透過獻祭的方式,換取強大的戰力,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若不是掌教以傳音靈石提醒,依宋某的性子,必然不理會那些尋常信徒,率眾長驅直入,倘若被對手趁勢獻祭發動邪陣,咱們非得吃個大虧不可!”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蕭千離點頭笑道,“說來只怕與咱們的老祖宗也有些干係,我與那拜火教大長老斗了一場,卻認出他的功法乃是傳承自上古巫教。如此看來,這拜火教的一些古怪法門,說不定也與其有些關係。”
宋書劍沉吟半晌,喃喃自語道:“拜火……拜火……掌教莫非是說,這西域異教,莫非是得了薩滿的一些傳承麼?”
“想必便是如此了!”
宋書劍重重一擊掌,語氣頓時凝重下來,沉聲道:“此教統不可留!中原秘法,怎可任由蠻夷之輩操使?”
“那是後話,暫且不去理會!”蕭千離也是心有慼慼點了點頭,“如今先行滅了這明教才是正理!”
宋書劍詭秘的一笑,道:“掌教放心,宋某早有萬全之策!”
只聽天崩地裂的一聲巨響,帳外有驚天動地的喊殺聲響起,宋書劍嘿嘿一笑,道:“明教中還是有些能人,也知道突圍的時機越早越好。倘若被咱們圍山時間一長,人心浮動,軍心一沮,就更加難以突圍了。”
蕭千離卻是從未見過這般聲勢浩大的軍戰,當下不顧體內虛弱無比,笑道:“走!咱們看看去!”
宋書劍微笑道:“敢不從命?”
二人出得大帳,徑直登上一座木製高臺觀戰,只見託木耳峰上四條黑線蠕蠕而動,竟是四路同時突圍,宋書劍笑道:“幸好這託木耳峰背後乃是絕壁,幾條下山的道路都在正面,倒是省得我多費力氣了。”
此時明教教眾全力突圍,人數眾多,幾不下於宋書劍帶來的精銳。只聽得號角聲此起彼落,遠遠望去,雙方均是旌旗招展,劍戟如林,馬匹賓士來去,漫山遍野,不見盡頭。
宋書劍笑道:“兵家有云:十則圍之。但善用兵者以一圍一,有何難哉?”
他指著遠處解說道:“掌教傳我的周天二十八星宿大陣,著實有鬼神之能,共分五行方位,有無窮妙用。中央黃陵五氣,屬土,我派程君為首,統軍八百,坐鎮中央,只守不攻,只等一方露怯,立刻趁勢掩殺。”
“南方丹陵三氣,屬火。由羽纖柔為首,領兵八百。其中一百人護衛主將,其餘七百人編為七隊,交由七位純陽門人統率,上應朱雀七宿,是為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翼水蛇、軫火蚓七星。”
“北方玄陵七氣,屬水。由薛慕白統軍,領兵八百。此路兵中一百人衛護主將,其餘七百人編為七隊,上應玄武七宿,是為鬥木蓢、牛金羊、女土蝠、虛日鼠、危月燕、室火豬、壁水獐七星。”
“東方青陵九氣,屬木。此路兵由郭鵬程統軍,也是統兵八百。東路兵也分八隊,一路衛護主將,其餘七隊上應青龍七宿,是為角木蛟、亢金龍、氐土貉、房月狐、心日兔、尾火虎、箕水豹七星。”
“西路軍由雲淺依統領,上應白虎七宿,是為奎木狼、婁金狗、胃土雉、昂日雞、畢月鳥、觜火猴、參水猿七星。”
蕭千離凝目望去,只見雙方主力已經交上了手,北路薛慕白還是第一次參與純陽宮的戰鬥,內心中早已是激動無比,見高臺上有令旗揮動,當下率眾衝入人群中,只見長劍如雪,七人一堆,四十九人一群,左穿右插,蜂湧捲來,明教教眾看得眼也花了,只得或是放箭,或是以暗器阻擋。
猛聽得南方眾軍發喊,卻是羽纖柔神勇無敵,從陣後撲了上來,趁勢掩殺,鳴羽刀向前揮出一道長長的刀氣,如同一張連綿不絕的地毯一般,凡是被捲入其中,無不被刀氣斬得血肉橫飛,明教教眾抵擋不住,向後敗退。
卻見斜刺裡衝出一隊人馬,乃是東路郭鵬程率領八百人猛撲過來,長劍一展,頓時將明教教眾的後撤道路堵住。明教教眾見勢頭不對,當即向兩側奔去,意圖與其餘幾路突圍的旗眾會和。
忽聽一聲炮響,中間的一片空地上,突然有數百人從路邊暗藏之處一躍而出,雲淺依揹負雙翼,一個翻身落在地上,手中重弩機簧連響,只是一個照面,便有十餘人被殺。餘者心驚膽戰,剛一猶疑,立刻陷入纏鬥。
長風旗使戰北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