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的說,“我與玄觀、陸塵等幾位道友確實相談甚歡,誇張一些也不算甚麼。只是你這位五毒教的大人物,平生甚少履足中原,卻是聲名遠播,如雷貫耳……”
話還沒說完,王離已經捂著小耳朵,叫道:“不要聽不要聽……”撒開小腿便往外奔去。
蕭千離啞然失笑,當下丟擲幾塊散碎銀子放在桌上,權作會賬,跟著走了出去。
經過樓道之時,蕭千離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當下若無其事的回過頭去,卻見那個方向只有一老翁一小僮,正低著頭默默的擦拭自己的胡琴。
“純陽宮這些事大多不算機密,而五毒教的事情如此隱秘,這老翁怎麼知道得如此清楚?究竟是道聽途說,或是……有人故意要散佈這些訊息?”
“就算是這小丫頭確實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與我純陽宮又有何干系?”回想自己與王離的相遇,每一步都只算是巧合,倘若中途出現任何偏差,蕭千離都不會和王離一同前往江南。
“天底下,如果有人能夠把每一步都算計得如此清楚,那簡直就是可怕至極!”
蕭千離回頭又望了老翁一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邁步下樓去了。
此時的王離,卻早已心亂如麻。
“我離開五仙教,明明只是臨時起意,除了金令使之外,並無第三個人知曉。為何在洞庭湖畔便有如此多的江湖人要除魔衛道?如今連這半死不活的老頭子,竟然也知道我下江南之事。可是明明這次來到江夏,只是蕭千離的突發奇想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是有人算計,可是以我和蕭千離二人的武功,天底下怎麼會還有人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王離只覺得頭疼之極,隱約感到有一張鋪天大網,正向自己張開了來,只不知這張大網,究竟是對蕭千離、還是對自己呢?
這一夜,王離輾轉反側,存心想要深夜出行滅口,卻被蕭千離看得緊緊的,絲毫不敢妄動。第二天,蕭千離果然帶著王離又來到這家酒樓,那老翁卻已經早早到了,拉著胡琴,唱著一首叫不出名字的小曲兒。
蕭千離還是那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下叫來酒菜,吃了幾口,那老翁放下胡琴,驚堂木一拍:“書接上回……”
他簡單交代前情,說到“五毒教大人物”時,蕭千離瞥了王離一眼,果然見到這小丫頭全身都緊繃起來,神色緊張無比,不由得暗暗偷笑。
“……卻說這一位大人物,年歲不大,卻是天賦異稟,更兼博採眾家之長,在機緣巧合之下,練出一身驚世駭俗的高明武功!”
王離一顆心已經提了起來,右手小拳頭虛握,指尖卻縈繞著一團淺綠色的幽冥陰火,等這老頭兒只要說出那幾個字,拼著與蕭千離翻臉,也要盡屠酒樓所有人。
“啪”的一聲,那老翁高聲道:“哪個少年不多情,誰家少女不懷春?這位大人物雖是世間罕見的高手,卻在江湖遊歷中偶遇純陽掌教,卻一見傾心,暗生情愫……”
“啊?”全神貫注準備出手的王離頓時一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向蕭千離看去,卻見蕭千離也是一臉驚訝之色,問道:“你什麼時候見過我?”
“沒有啊……”王離連連搖頭,認真的說,“我真的之前從未見過你!”
此時有人好奇的問道:“莫非這位大人物,竟然是一位少女麼?”
那老翁呵呵笑道:“莫非女子便出不得武學宗師麼?要說這位大人物,生得花容月貌,身段婀娜,亭亭玉立,兼具江南少女的美貌,又有苗疆女子的萬千風情。當真是造化神秀,我見猶憐……”
“身段婀娜?亭亭玉立?”蕭千離面露古怪之意,在王離小小的身形上下打量幾眼,被羞憤欲死的王離一眼瞪了回去。
堂下眾人聽那老翁吹噓了半天,一個個聽得雙目圓瞪,張開了嘴,渾然不相信世間竟然有這等美貌的女子。
半晌才有人問道:“那女子究竟是誰啊?你說了半天,咱們還不知道那女子究竟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人物!”
那老翁驚堂木一拍,笑道:“要說此人是誰,諸位貴人聽真了!這一位,便是執掌苗疆百部、統領五毒教數千教眾的……”
王離深深吸了一口氣,右手悄悄伸在桌下,悄無聲息的張開了小手,指尖那一團陰火已經凝為一點光影,即將脫手飛出。
而蕭千離面帶微笑,眉心深處一點陰陽二氣緩緩旋轉,下一刻便會化為萬劫不滅的鎮山河。
那老翁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