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別急,本座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完呢!”
聽到他如此說,眾人又都安靜了下來,眼巴巴的看著他還有什麼驚人舉動。
卻見他走到山門底座邊那塊高大的玉碑上,伸手虛晃,那堅硬無比的白玉碑上頓時閃爍起一溜金光來,一個個字跡在碑上不斷呈現。
圍在最前面的人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後面的人看不到碑上寫些什麼,不由得急得亂蹦,不時悄聲向前面的人詢問。
幸好前面有識字的人跟著大聲讀了出來。
“玉虛純陽,召吉納祥。開宗立派,氣聚財藏。懿行善舉,錄其芳名。繼往開來,百世流芳。”
“馬雄飛,六百兩;張如晦,六百兩;李福,六百兩;洪海川,五百兩;朱世傑,五百兩……”
聽到這些名字,眾人又是一陣大譁,名字高居榜首的揚威鏢局馬總鏢頭、張記米行的老闆更是滿面紅光,撫須呵呵大笑,笑得連眼角的魚尾紋都要漲開了一般。
“這神仙賜的功德碑,要是誰在上面落了名字,只怕這輩子福源綿綿,子孫後代幾輩子都享用不盡啊!”
聽到人群中的話語,凡是榜上有名有姓的大戶人家,心裡都已經樂開了花,之前被蒼龍派挑撥、而內心記恨純陽宮的心思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尤其是馬雄飛、張如晦兩人,前幾日被敲詐得最狠,心裡不知把蕭千離罵出幾百個花樣,如今卻是感激涕零,恨不得抱著蕭千離狠狠親上兩口才算罷休!
及至蕭千離寫完最後一個字,眾人只是安靜了片刻,立刻又喧鬧起來。
“蕭掌教,咱們也有錢,也想為純陽宮盡一點綿薄之力啊!”
“就是,憑什麼張大戶他們能給錢,咱們的銀子就不是錢了麼?”
甚至還有人當即從懷中摸出銀票,在空中揮舞道:“蕭掌教,我認捐一百兩!”
“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咱們都是早早送上了禮儀!”堂堂的一縣之丞,瘦小枯乾的洪海川前幾天還恨敲詐勒索的蕭千離入骨,還在琢磨如何要讓純陽宮吃不了兜著走,此時卻是一蹦三丈高,大聲叫道,“蕭掌教,我再加二百兩!”
蕭千離始終面帶和煦的微笑,見人群越來越是沸騰,當下開口道:“諸位休急,待本座與各位分說。”
此時蕭千離的聲望之高,縱然是縣正也難及他萬一。他一開口,眾人頓時鴉雀無聲。
“這山門乃是祖師顯聖所賜,所留名字,均是之前拜帖提及之人。縱然再行善舉,那功德碑卻也無法再寫上一字……”
這句話一說出來,眾人立刻又是一陣喧譁。
蕭千離輕笑道:“諸位倘若不信,如今多有匠人在此,不妨一試?”
立刻便有莽漢奔至功德碑前,提起鋼釺,起先還只敢輕輕的砸得幾下,卻見白玉碑紋絲未動,當下又加了幾分力。只聽鐺鐺脆響,卻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來。
那莽漢發了性子,使盡蠻力,重重一錘敲擊在鋼釺上,只見火花四濺,那白玉碑卻如同鋼澆鐵鑄一般,連個白印都沒有留下。
眾人頓時一片鬨然,有人大叫道:“趙牛兒,別費力啦!這是神仙所賜的功德碑,別說你一個打鐵的凡夫俗子,就算你有那股力氣,傷了神仙的東西,你還要不要小命了?”
那莽漢撓撓頭,嘿嘿笑著跑開,憨厚的模樣頓時引得眾人發出一陣大笑。
蕭千離笑道:“莫怕,祖師宅心仁厚,自然不會怪罪!”
正在眾人嘖嘖稱奇的時候,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不對!不對!我明明也給了五百兩銀子,也接到了拜帖,為什麼沒有我的名字?”
聽到人群之中傳出的憤怒聲音,眾人不由得大奇,紛紛轉頭看去。
卻見華子玉手舞足蹈,聲嘶力竭的大吼道:“什麼祖師顯聖?什麼無法再寫一字?蕭小狗,這都是你使的障眼法!你瞞得過這些愚民,卻瞞不過本少爺!”
蕭千離不動聲色,只是望著華子玉微微冷笑。
仗著自己資格老,揚威鏢局的總鏢頭馬雄飛站起身來,勸阻道:“華壇主,你兩家許是有些誤會,今日多有不便,咱們回頭再說和說和……”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到華子玉一掌推開馬雄飛,大踏步走上前來,怒視蕭千離,吼道:“你倒是說說,就算這是什麼功德碑?我也有拜帖,也送了五百兩銀子,名字為何不在上面?”
蕭千離微笑道:“拜帖何在?”
華子玉頓時語塞,他那日大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