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便走不成了——”
曲璃一雙美眸中含著淚珠兒,笑道:“娘,不必擔心,這次崑崙山的純陽劍尊與孩兒同行,有他在側,縱然俠客島高手再多,也不是他的對手!”
“胡鬧!”曲尋煙怒道,“雖說你爹他們去了中原,但是方康郭尹四大家族的留守好手必然不少,幾個族長清一色都是還虛之境的武學大宗師,便是為娘也最多能應付一人。你就算是請來一位劍尊,他武功再高,又豈能獨擋這許多好手?倘若端木家主親至,便是有登天的本事……”
她目光轉處,一句話憋在嘴裡,卻半晌吐氣不出,只倒吸一口冷氣,喃喃道:“阿璃,你請來助拳的這位……究竟是何許人物?為娘數年不曾履足中原,玄門何時出了這等大高手?”
只見遠處有十餘人正在惡戰連連,看清面容,赫然便是四大家族中的頂尖好手,圍著一個青年道者狂攻不休,那道者卻面帶微笑,布開劍陣,竟然以一己之力,獨鬥十餘位先天大能,不時攻出一劍,便是石破天驚,鬥得百招開外,已有三人飲恨劍下。
“他叫蕭千離,是孩兒的……好友!”曲璃猶豫片刻,低聲道,“八月廿二,端木去非與他邀約鬥劍,死於其手……”
短短的一句話,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炸得曲尋煙身軀一晃,一張俏臉頓時變得煞白,喃喃道:“二哥……死了?”
“二哥……二哥……”
曲尋煙整個人如同失魂落魄一般,口中喃喃,步伐踉蹌著慢慢向蕭千離走去,眼神從茫然漸漸變得憤恨起來,指尖卻綻現出淡淡的金光。
“娘!”曲璃一把抓住了曲尋煙的手腕,兩道黃氣交纏對撞一記,同為王級金蠶蠱,曲璃卻吃了個小虧,直震得虎口迸裂,鮮血汩汩而下,卻猶自死死抓住,不肯放手。曲尋煙低頭看了一眼,澀聲道:“阿璃,放開!”
“娘,您看看您現在的樣子!都是他害了你,你難道還要為他報仇麼?”
曲璃又是憤怒,又是悲傷,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腐神蠱化作千絲萬縷纏上,與金蠶蠱王竭力對抗,尖叫道:“你看看你現在住的地方,這不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家在苗疆,在五仙教!你忘記當初巫沙長老怎麼勸你的嗎?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男人,你犧牲得夠多了!”
“苗疆……巫沙……”曲尋煙的眼神突然疲憊無比,垂下螓首,金蠶蠱王也緩緩潛入體內,無力的搖頭道,“阿璃,你……你讓我好好靜一靜……”
此時蕭千離已經結束了戰鬥,只留下滿地的屍身。他遠遠的朝這邊瞥了一眼,微微一笑,徑直盤膝坐下調息養氣,無盡虛空中,周天星斗璀璨生華,源源不斷的將無窮無盡的星辰之力傾瀉下來,灌注入他的頭頂上方,不斷溫養他的損耗。
曲尋煙神情猶疑之極,遲疑半晌,忽然極快無比的衝上前去,曲璃一伸手拉了個空,心中大是焦急,急忙飛身躍上。
她身形展開,當真是身法如電,蕭千離緩緩睜開眼睛,微笑道:“俏羅剎想報仇麼?”
“報仇?”曲尋煙奔至近前,反而停滯了一下,搖頭道,“你能勝二哥,我不是你的對手!我來這裡,是想問你幾句話。”
蕭千離神色不動,徐徐道:“但凡本座所知,必不瞞你!”
“二哥的無情之劍,究竟練到了什麼地步?”
壓根沒想到曲尋煙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這等不相干的問題,蕭千離不由得一怔,他略一思索,搖頭道:“單論無情七殺之道,他已斬了七情六慾,算是極為高明。可他不該強練千秋秘傳,導致七殺之心有了破綻,七情混亂,六慾逆轉,若是再練下去,必然心智扭曲,狂性大發。”
“是了……”曲尋煙臉色更見灰敗,點頭道,“我勸他三次,他卻執意不聽,一心要鑄就無上劍道……以前……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蕭千離輕笑搖頭道:“你只記掛著他以前對你的好,甘願在這海外之地苦守十年,你在等什麼?等一段不可能回頭的感情?還是因為不甘心,等一個不可能到來的交代?”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聽到蕭千離如此肆無忌憚的揭開孃親的瘡疤,曲璃心急如焚,忍不住尖叫起來。
蕭千離卻朝曲璃搖了搖頭,他並非這個世界中的原住民,經歷過資訊大爆炸的年代,他深知情傷必須下猛藥的道理。反而又加了一把火,森然道:“你也曾是中土一教之尊,五仙教接連出事,高手菁英折損過半,你不聞不問,可對得起上任教主麼?你已經生下了曲璃,卻將她送至天香閣,害她多年來只以為自己無父無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