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彩虹死裡逃生,本該高興才對,然當她看清出現在面前的熟悉身影后,竟流下了兩行熱淚。
“程師姐!對不起!”
一聲輕喚,一句道歉,熟悉的聲音在程彩虹耳邊響起,她再也控制不住長久以來壓抑在心頭的思念,猛的一下撲入面前男人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這個男人,理所當然就只有石頭了。
石頭滿心都是愧疚,可除了說句對不起,卻不知該如何出言安慰,只好緊緊抱住佳人,抱住這個他離開祥雲村後,第一個遇見的女子。
另一邊,乾屍很快穩住身形,但他左肩位置衣衫破損,現出一抹猩紅,顯然是受傷了。
然而這並非是他不敵,只因石頭的一擊實在太過出人意料,且快到不可思議,令他在猝不及防之下,這才受了點傷。
便在這時,天空中又飛來四道遁光,三金一青。
四道遁光齊齊落到石頭身邊,現出四個人,赫然是古千帆和金光寺的智義、智德,以及一位龍眉鳳目,皓齒朱唇的男子。
“石師弟!”古千帆剛一落地,急忙關切道:“程師妹這是怎麼了?沒受傷吧?”
石頭搖了搖頭,道:“沒受傷,就是被嚇到了。”
古千帆聞言,大鬆了一口氣,他望了眼遠處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一起的海大先與乾屍,眉頭一皺。
但是因為海大先龐大身軀的阻隔,所以古千帆並沒有看清海大先身後的乾屍,只知道對方是兩個人。
另外他也沒細看,粗略打量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轉而面向身旁的鳳眼男子,稱謝道:“這次還得多虧有林師弟在,否則要是來晚一步,後果將不堪設想。”
鳳眼男子忙不迭擺手,急聲道:“古師兄這是哪裡的話?程師妹是我寶塔峰弟子,身為寶塔峰大師兄的我,豈能坐視她身陷危難於不顧?再者說了,這裡的人無論是不是我太清弟子,但都是正道弟子,師弟又豈能明知他們會有性命之憂,卻無動於衷呢?”
古千帆恍然大悟,一拍腦門,訕訕一笑,道:“哎呀!你看看師兄這腦子,一緊張就容易忘事,林師弟可千萬別介意啊!”
“不介意。;”鳳眼男子大手一揮,豪氣干雲。
而他,便是太清門寶塔峰大弟子林白,也就是程彩虹的同脈大師兄,兩人都師承寶塔峰首座至陽道人。
“阿彌陀佛!”
場中忽然響起一句佛號,眾人循聲望去,但見金光寺的智義和尚正蹲在一處大坑旁,雙手合十。
程彩虹嬌軀猛的一震,霍然抬頭,拖著哭腔道:“是張師兄。”
石頭一下沒明白過來。
林白卻是大叫一聲,“糟了。”
待到眾人來到人形大坑旁邊時,只見大棕熊張衡進氣短,出氣長,奄奄一息的樣子,眼看是不活了。
古千帆駭然失色,他與張衡舊交匪淺,眼見此景,悲痛不已,急欲施手加以救治。
“且慢!”智義和尚伸手一擋,語重心長道:“古師兄,這位師弟傷勢過重,且身中劇毒,我們不宜貿然妄動,只怕一不小心,就真送他上西天了。”
“可是……”古千帆欲言又止,神色大急。
智義和尚使了個放心的眼神,然後望向他的師弟智德,說道:“智德師弟,這事還得勞煩你了。”
智德和尚也不多言,點頭算是答應,隨即彎腰蹲下,雙手交握,結了一個法界定印,頓時一道金光浮現,燦爛奪目,同時“嗡”的一聲,梵音唱響。
石頭心神一動,看的真切,只見在智德和尚結出的佛手印上方,是一顆金燦燦的佛珠。
而隨著金光籠罩張衡全身,佛珠在他胸口和腹部滾動幾周後,他的呼吸明顯平穩下來,不再似前一刻那樣斷斷續續,掙扎垂死。
眾人見此,全都長出一口氣,為之慶幸。
石頭當然也替張衡感到高興,畢竟嚴格說起來,他還有愧於對方,可他突然呼吸一滯,雙手捂住額頭,面露痛苦之色。
程彩虹雖然也在關心因為救她才遭遇不幸的朝陽峰師兄,但相比於眼前令她日夜思念的這個人,她的側重還是有很大程度傾斜的,加上她離得最近,就依偎在石頭胸膛上,自然第一時間察覺異常,被嚇了一大跳。
“石頭!”程彩虹驚呼一聲,不知所措。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呼,惹得古千帆等人紛紛回望過來,但是石頭已經恢復了正常。
此外,在場沒人有發現,石頭臉上痛苦之色消失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