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他在急速後退的時候,也是面向黑蛟,不敢將後背置於敵人,並且將缺月劍招了過來,與殘陽刀一起,為他安然脫身爭取時間。
都這個時候,他可管不著西風道人曾叫他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將刀劍同時使用的規定。
現在不就是萬不得已了嘛!
“呵呵!”一聲冷笑,彷彿來自九幽地獄,給這本就寒冷的初冬再添一層冰霜。
黑蛟伸出它那唯一的一對龐大爪子,似緩實急,硬生生插入刀光劍影之中,青光狂閃,下一刻居然把殘陽刀和缺月劍都給抓住了。
“變態!”石頭大罵道,試圖催動刀劍去攪爛黑蛟的一對爪子。
可他罵聲剛落,黑蛟雙爪如勾,驟然緊握,殘陽刀與缺月劍如遭重擊,表面光芒一黯,頓時乖乖不再動彈。
眾人只見一方是奪天地之威的巨大黑蛟,一方是在黑蛟面前如螻蟻般弱小,且失去法寶的石頭,兩相比較,孰強孰弱一目瞭然。
在那黑蛟佔盡威勢,以一種無可匹敵的磅礴姿態向下方螻蟻碾壓的時候,螻蟻卻逆天而上,像是在飛蛾撲火。
“石頭!”
紫靈低聲叫道,那冷漠的臉龐幾乎結上了一層寒霜,讓人不寒而慄,她的身體不再輕顫,但在座眾人都知道,倘若擂臺上那小子有什麼三長兩短,這個太清門最近百餘年最出彩的女人,肯定要鬧個天翻地覆了。
不過令一眾首座、長老們最擔心的還不是紫靈,而是站在她身後的宮裝女子。
“咯咯咯!”無情嬌笑一聲,嫵媚妖嬈。
就是這足以秒殺世間男男女女,讓雄性牲口瞬間繳械,女人自慚形穢的一記媚笑,卻如天際驚雷在眾人頭頂炸響,就連青陽真人的嘴角都扯了扯,露出一絲慌張與無奈。
“轟隆!”
一聲巨響,如山崩地裂,天雷滾滾,無數修為平平者雙耳一陣嗡鳴,其中不乏耳膜撕裂者。
待到煙塵被山風吹散,“震”位擂臺上,兩個年輕男人幾乎是以相同的姿勢半跪在地上,兩人都在大口喘息,身上衣衫襤褸,灰頭土臉。
石頭臉色蒼白如紙,剛剛一瞬間,他把狼珠給祭了出來,全身法力都注入其中,近乎以一種搏命的方式,瘋狂衝向黑蛟。
可惡的是木喆也不是省油的燈,突然現出身形,從一個刁鑽古怪的角度,給予石頭致命一擊。
好在石頭身懷無情傳授,神鬼莫測的凌雲步,雖然沒能完美躲開那一劍,但總算避開了要害,否則可就不只是現在身體上的無數劃傷和右側肩頭被洞穿一個血窟窿這麼簡單的了。
當然木喆也沒好到哪裡去,雖然面色看上去要比石頭紅潤許多,但仔細一看就知道,那是一種病態的猩紅。
果不其然,只聽見“噗”的一聲,木喆張嘴狂噴一口鮮血,臉色瞬間由紅轉白。
這兩個從第一天見面就相互不對眼的男人,都以一種倔強的姿態緩緩起身,各自挺直腰板,好像誰要是彎一點,誰就輸了似的。
直到此刻,臺下眾人才算對剛剛那一幕驚心動魄的碰撞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擂臺上,兩個隨時可能跌倒的男人,一人腮幫時不時臌脹起來,喉嚨蠕動,想必是咽有一口血水,卻在強撐著不讓鮮血再一次噴出。
另一個男人左手撐住後腰,以免身子彎曲,右手無力地垂下,血水順著五指灑滿一地,在他右側肩胛處,被洞穿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前後通透。
“瘋子!兩個都是瘋子。”
這是臺下所有人心中同時浮起的一句話,他們再看向臺上兩人,眼神中就充滿了驚懼。
“呸!”
木喆終是強行嚥下了那口幾次差點噴出來的鮮血,然後憤憤然地吐了一口帶有血絲的唾沫。
“老天果真待你不薄,這樣都沒能打倒你。”
“哼!我這叫命硬,連天都不敢收,又豈會斷送在你這樣一個連爹都分不清的狗犢子手中。”石頭罵道。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還在爭口舌之利,估計整個太清門也只有你能做得出了。”
“親爹就在身邊,卻口口聲聲喊著叔父,全天下也就你們一家子能做到如此了。”
“你……好好好!我也不與你廢話,敢問還能不能接我一擊?”木喆怒極反笑,問道。
“來!贏不了你,我以後名字倒著念。”石頭沉聲道。
他尚且能動的左手伸入懷中摸出一個白玉瓷瓶,剔掉木塞,將裡面兩顆晶瑩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