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面色肅然,手腕一抖,玄青色長鞭旋轉出擊,如龍捲一般,與三叉戟轟然相撞,兩件法寶便在半空中僵持不下。
石頭雙目一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久前還在上面山洞中的時候,林夕的長鞭被對方一擊即潰,雖說前者佔據偷襲的優勢,後者有準備不足的成分,但那時的摧枯拉朽與現今的勢均力敵相比,反差著實太大,叫人心生不安。
而這種不安很快得以證實。
但見與玄青色長鞭僵持在一起的暗紅色三叉戟突然向下一沉,就將旋轉的長鞭逼停,玄青色光芒為之一黯,龍捲驟然消失。
林夕大驚失色,握鞭的那隻手猛地一震,虎口滲出一縷血絲,疼痛之下法寶幾欲脫手。
獨眼男子嘿嘿一笑,雙手一個交握,然後就見暗紅色三叉戟偏了一個方向,帶著玄青色長鞭對準石頭當頭砸下。
石頭緊咬牙關,右手閃電般劈出,殘陽刀赤色光芒大亮,宛如小太陽一般,迎上了勢不可擋的暗紅色三叉戟。
而在耀眼赤芒的掩護下,石頭左手悄悄掐了一個劍訣,虛空一指,缺月劍物隨意動,銀光微微一閃,繞過一個弧形後,直奔獨眼男子刺去。
“轟”的一聲巨響,殘陽刀迎面撞上三叉戟。
林夕在短暫的錯愕之後,又羞又惱,急忙催動玄青色長鞭,拉住了三叉戟的前進勢頭。 於是三件法寶相互制衡之下,倒也保持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然就在這時,“噗”的一聲輕響,聲音雖不大,卻在法寶轟鳴聲中顯得格外突兀。
緊接著,一個惱羞成怒的聲音罵道:“臭小子,居然敢暗算於我?”
罵人者自然就是獨眼男子了。;
石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這個始作俑者,正道太清弟子,可沒有絲毫使用卑劣手段傷人後的羞恥感,反倒一臉洋洋自得,說道:“敢不敢你還不清楚嗎?”
對面有片刻的沉默,繼而獨眼男子惡狠狠道:“好好好,看我怎麼剝了你的皮。”
“切!”石頭滿臉不屑,撇了撇嘴,沉聲道:“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再者我今日真要是死在你手上,下了九幽第一件事就是去日你家女先人,一個不落,全部幹翻。”
他這個有賊心有賊膽,身邊也鶯燕環繞,卻因為種種原因,至今還保持處男之身的傢伙,說起葷黃話語時面不改色心不跳,頗有種提“槍”上“馬”,就能橫掃千軍的豪邁氣勢。
林夕在聽聞石頭這番話的時候,眼角微不可察地露出一絲異樣,但很快恢復如常,繼而全神貫注,準備迎接暴風雨的到來。
“哼!”一道沉沉冷哼響起,彷彿壓過了法寶撞擊的轟響。
只見獨眼男子面沉似水,雙手握拳,額頭青筋鼓起,顯然已處在暴走的邊緣。
石頭根本來不及回味偷襲得手所帶來的喜悅,以及言語上佔得的一絲便宜,暗紅色三叉戟光芒狂閃,重壓瞬間增加倍許。
眼看殘陽刀與玄青色長鞭就要堅持不住了,林夕額頭滲出一層細密汗珠,他來不及思考,危急間大叫一聲,雙手一震,整個人向獨眼男子飄去,企圖打亂對方的攻勢,從而緩解石頭面臨的壓力。
“哈哈,來得好!”獨眼男子大笑道。
“林夕!”石頭大喊一聲,又驚又急,可那三叉戟法寶就懸在他頭頂上方,分身乏術。
林夕一隻手負在身後,握有一把骨制摺扇,手腕一抖將其開啟,但見一面空白,另一面繪有一幅山脈圖案。
他將骨扇往前一拋,盈盈綠光中帶有一股黑氣,向獨眼男子旋轉飛去。
獨眼男子雙目一凝,不知為何,竟有剎那間的停頓,但也只是一念之間,時間極其短暫,還不足以被骨扇削掉腦袋。
而他瞎了的那隻眼睛突然睜開,露出詭異的黃色眼珠,噁心、恐怖、滲人非常,嚇得林夕身形一滯。
石頭見此,心頭“咯噔”一下,彷彿漏了一拍,又彷彿被重錘擊打了一下,大感不妙。
他抬頭望了眼已經距離頭頂不足一丈的暗紅色三叉戟,狠狠一咬牙,再不及多想,雙手快速在胸前畫了一個太極圖,身子縮起,口中誦咒,殘陽刀赤芒大放間,他居然衝進了光團。
“轟!”
一聲巨響,暗紅色三叉戟與玄青色長鞭向不同方向飛出,唯有衣衫襤褸的石頭手握殘陽刀,以近乎肉眼難辨的速度,直衝獨眼男子。
林夕回頭瞥了一眼,神色動容,然後竟加快了速度,似乎祭出法寶還不夠,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