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傷大雅的玩笑。

心念所及，海大先絲毫不敢遲疑，霍然轉身，雙手在胸前快速變化法訣。

而隨著一面菱形盾牌的出現，“轟”的一聲，骷髏骨杖撞在盾牌之上，發出一聲大響。

海大先接下乾屍一擊，正要有所為，卻見眼前骷髏骨杖一個激射，向乾屍飛了回去。

“哼！”

乾屍冷冷地哼了一聲，收起法寶。

海大先臉上肌肉一陣抽搐，又氣又惱，但既然乾屍已經收手了，他也就不好糾纏什麼的，誰讓是他口無遮攔，理虧在先呢！

便在這時，無道開口了，只聽他淡淡說道：“海大胖，你跑了這麼久，收集到什麼有用情報了嗎？”

海大先嘿嘿一笑，此前的憤怒情緒蕩然無存，三步並兩步小跑上前，站到無道身體另一側，與乾屍一起，三人站成一排。

繼而只見海大先面向無道，滿臉堆著笑，道：“當然有了，你莫不是忘了，如今你那情報系統，當初可是老子一手帶出來的。”

無道一時無話，但眉頭卻是一凝。

海大先看在眼裡，自是會意，訕訕一笑，道：“老……我這是口頭禪，多少年下來，想改也改不掉了。”

無道不置可否，眉頭舒展開來，輕聲道：“說說你瞭解到的情況吧！”

海大先鬆了口氣，於是娓娓說道：“初入大荒之時，除了我們‘天地玄’三大派，以及太清門和金光寺以外，更有中原大小門派好幾十個。他們的勢力參差不齊，多的數十人，少的僅一人。不過這幾日下來，那些個小魚小蝦，都死的差不多了。”

“嗯？”無道突然扭頭看向海大先，口中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海大先嚇了一跳，望著無道看他的眼神，一下沒明白這是何意，竟有些緊張了。

然在另一邊，乾屍不由自主地撇頭望了眼無道，但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可他一直古井不波的乾癟臉龐，此刻卻是起了變化。

無道凝視著海大先，聲音低沉道：“你做的？”

此言一出，乾屍的眼神陡然一凝，眉頭深深皺起。

而海大先聞聽此言，反應與乾屍截然相反，他緊張的神色登時一鬆，意味深長道：“那些個小魚小蝦，根本不對老子胃口，才懶得去大費周章呢！”

無道嘴唇微動，欲言又止，但是終究沒說出口。

海大先緊接著說道：“都是玄冥殿的人做的。”

“因為他們地處正魔邊界，所以這十年來，可沒少受到正道門派的攻打。雖然每一次的團戰規模都不算大，有的時候甚至只有三五個人打打野，但是架不住次數多啊！一年十幾次，十年一百多次，玄冥殿為此可著實損失了不少弟子。這不，此次在大荒之中，其它各門各派都有意保持一定的距離，唯獨玄冥殿，到處尋找正道弟子，然後對他們下黑手。唉！你們猜怎麼著……”

無道沒有接話，只是仔細看不難發現，他的臉色越發沉了幾分。

然而海大先不知是真看不出無道的臉色變化，還是看見了卻沒當回事，繼續道：“你倆說說看，那個書生臉挺白，怎麼心就那麼黑，難不成真像人們說的，讀書人肚子裡面有墨水，所以是黑的？”

海大先如此歪曲的解釋，卻並沒有引來無道或者乾屍的響應，他二人各自沉著臉，不知都在想什麼。

“你們兩個……”海大先話未說完一半，忽地止住。

可片刻後，他又自顧自道：“不過話說回來，羅冥那廝還真是有一套啊！在他的指揮之下，玄冥殿陸續殺了不少正道中人，都是在悄無聲息中進行的，直到現在，訊息也還沒有傳開。”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無道身子一震，怒視海大先，沉聲問道：“你聯絡六耳了？”

“我……”海大先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後弱弱道：“這個時候不用，還等到何時？”

“白痴！”乾屍忽然道。

無道更是勃然大怒，雙目之中紅芒一閃，彷彿燃燒起了憤怒的火焰。

海大先悚然大驚，臉色瞬間一片煞白。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極其嚴重的錯誤，而且悔之晚矣！

……

夜色，漸漸深了，彷彿籠罩在黑雲之中。

但見夜空中一片片的灰色濛濛，不要說是月亮了，連半顆星星也看不到。

而魔鬼城裡的夜晚，能見度更是極低，同時那傳說中亡魂的哀鳴，不約而至，在城內各個角落，相繼響了起來。

“古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