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到巧,在下也姓石,與掌櫃同姓的。”石頭回道。
“哦?如此還真是巧了,只是不知石公子是哪裡人?該不會與老朽同宗吧?”石掌櫃遞上一碗茶到石頭面前,端起另一碗,輕吮一口。
石頭沒有著急回答,他出生之地祥雲村與世隔絕,雖說與客棧掌櫃同姓,但兩人絕不可能存在任何親緣關係的。
而現在他身為太清門百草峰弟子,居於百草園,但這卻又不便隨意相告他人。
石頭忽然聞到一股茶香,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也不客氣,伸手便端起茶碗,從碗口稍吮一小口,茶水經過舌頭,擴散到舌苔,繼而刺激味蕾。
“好茶!”石頭放下茶碗,誇讚道。
石掌櫃見此,瞳孔微縮,心中驚疑不定。
他自認一生識人、相人無數,昨日也就注意到了石頭的雙目,雖然黑白分明,卻並無神采,想必有疾,亦或失明,只是未能確認。
所以石掌櫃剛剛在倒茶遞水的時候,都未曾有言語相告,甚至還故意放輕了手上動作,目的就是試探。
可現在他卻更加不確定了,只見石頭自伸手到收手,一系列動作都那麼精準、嫻熟,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失明的人。
“哈哈,老朽也就是隨口一問,石公子不便回答也無妨的。”石掌櫃哈哈一笑道。
“多謝石掌櫃理解,不過我們家距此地數百里之遙,且世居山野,多半與外界無親的。”石頭歉意一笑,說道。
“原來如此!”石掌櫃淡淡說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石頭心中暗笑,他早就知道客棧石掌櫃如此一大早就來拜訪,肯定不會只是為了給他送茶水,心想這是要切入正題了。
果不其然,但聞石掌櫃輕咳了一聲。
“我看石公子也是明白人,就不繞彎子了,敢問石公子可知昨夜被你打傷的人是誰?”
“自然知道,昨晚事發後外面就像炸了鍋一般,隱約間聽到最多的話就是‘城主大公子被人殺死了’和‘逃命要緊’,想來入我屋內行竊未果的人就是所謂的廬城城主之子了吧!”石頭正色道。
“入屋行竊?”石掌櫃訝然道。
“怎麼?深更半夜帶人撬開我的房門,不是行竊是什麼?”
“石公子莫是在跟老朽開玩笑?人家堂堂廬城城主之子,坐享金山銀山,豈會覬覦他人財物而行偷盜之事?”
“不是偷財,那難道是?”石頭面露驚恐之色,雙手環抱於胸。
“石公子,你這是怎麼了?”石掌櫃疑惑道。
“難道是那人有斷袖之癖?”石頭驚聲道。
石掌櫃只覺全身氣血直衝腦門,一陣暈眩,他當然知道城主大公子孫龍為何深夜潛入“北二零二”客房,但卻不能說。
而他不知道為何原本該是兩位絕色仙子住的客房,最後卻都被眼前的男子給睡了,但又不敢問。
“石公子想多了。”
“哦!那就一定是‘碰瓷’,否則可就解釋不通了。”石頭放鬆身體,一本正經道。
石掌櫃聞言氣結不已,他重重噴了個鼻息,面色陰沉,冷冷說聲。
“石公子!”
“嗯!石掌櫃有話直說。”石頭應道,面色平靜,內心卻已樂開了花。
“老朽對石公子言語誠懇,推心置腹,奈何石公子不是避而不答,就是故意戲弄老朽,試問石公子這是存何居心?”石掌櫃怒氣衝衝道。
“那敢問石掌櫃來此又是存何居心?”石頭反問道。
“哼!你出手重傷城主大公子,必將受到城主府的嚴懲,而以孫城主眥睚必報和極其護短的性格,傷的又是他最疼愛的長子,雷霆震怒之下,你這條小命休矣,同行那兩名女子也不會有好下場。”石掌櫃冷哼一聲,憤然說道。
石頭面色一凝,眉頭微皺。
“哦?不過事件起因是他孫大公子入室圖謀不軌在先,城主就算再護短,也不能不講理吧?”
“呵!你真是太年輕,也太天真,道理都是他們家定的,你又如何能與他們講理呢?而我原本以為城主府連夜便會派人來捉拿你等,沒想直至現在還不見人,不過我估計這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不出一炷香,便會來人的。”
石頭沒有接話,他知道石掌櫃所言不假,此前也曾疑惑為何城主府遲遲沒有動靜,畢竟自己重傷的是城主之子,若是就這般平平靜靜地過去了,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但石頭生性樂觀豁達,思考無果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