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謹慎一點,隨時警惕,總無大錯。
相比起半精靈劍士的小心翼翼,黑衣女郎倒顯得輕鬆隨意多了。她嫋嫋娜娜的出現,又嫋嫋娜娜地走近,最後嫋嫋娜娜地站定,也沒有任何刻意的動作,但就是能讓男人為其迷醉。
至少,麥卡提、德克庫和吉米已經深深沉醉其中了。
未及發言,女郎倒是先微微的側了側臉龐,又抬起手,輕輕地撥開那被頑皮的山風拂亂的幾縷烏黑髮絲——
咕嚕~
又有人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了,好吧,還是那三個。
然後,毫無疑問的,他們的豬哥相被回過頭的女郎瞧個正著。
“嗯?”女郎歪了歪腦袋,笑了笑,抱著雙臂,右手食指在左手手臂上連續地輕點著,一副莫可奈何轉而戲謔玩味的模樣,她說話了,語調顯然比之前的冰冷,“喂!我可不喜歡這種無禮的注視。”
然而三個豬哥還沒有回過魂來。
搖了搖頭,女郎伸出了右手,纖長的手指輕輕一搓,“啪”,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嗯?”
“呃啊啊啊啊啊~!”
“嗷!”
猶在迷濛中的黑白雙熊突然各自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托起,赫然驚醒,欲待掙脫,卻發現壓根無法動彈,緊接著,他們又看到親密夥伴的臉龐正高速向自己靠近,那是因為巨力正控制著他們迎面相撞。最後,“砰”,腦袋撞腦袋,撞了個七暈八素。
許是黑白雙熊的痛呼讓吉米回覆了幾分清醒,讓他多多少少地意識到了當前的處境,只是這幾分清醒似乎未能壓下那顆旺盛的好逑之心(簡單點說,就是色膽啦),他非但沒有見機收斂,反而是更進一步,加倍的作死。
慌張張地,吉米伸出還帶著泥垢的雙手,蓋在腦門上,胡亂地理了理本就亂糟糟的一頭捲髮,讓其更加糟糕,當然,他本人沒有察覺到這點,猶自感覺良好。接著,他正了正不滿油漬的衣領,換上一副自以為鄭重、深情、風度翩翩但實則是色眯眯的笑容,抬步就要向心中女神走去。
“滾開!”
不等吉米靠近,女郎率先袖手一指,無形巨力再次浮現,瞬間便將吉米牢牢宰制。
“啊啊啊啊~嗷!”
作死的吉米如願品嚐了一次黑白二熊已經品嚐過的苦果,他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便一頭撞在了不遠處的山壁之上。那滋味,就像,就像被雲霄巨人拿著身體充當投槍用力擲出一般,風馳電掣,“妙“不可言吶。
這一撞。。。。。。似乎撞得有點狠,吉米畢竟只是普通人。
女郎好像也認識到這點,不過她顯然沒有就此道歉的打算,好吧,為了不讓歉意影響了心緒,她還是找了個理由替自己辯解:“我討厭囉嗦鬼!最討厭了!”
這句話其實還有被省略的後半部分:“尤其是還帶著猥瑣屬性的!”
吉米真該哭了,這種理由,都不知道是辯解還是再插一刀。當然,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他算是在女郎心裡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想必之前整哭了德克庫的那些對話都被沿著蜿蜒山路走來的女郎聽在耳中。
場面終於迎來了難得的安靜,但同時,也變得非常尷尬,似乎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不合適的。末了,還是半精靈劍士輕咳了一聲,收起長劍,取出急救包,默默地替三個倒黴鬼治傷去了。
半精靈劍士一動,黑衣女郎也跟著動了,她邁著步子,徑自走向自他們出現後一直冷眼旁觀然後又突然間變得無比嚴肅認真的葉孤雲。
這會兒,葉孤雲正握著自制的“鉛筆”(其實是炭筆而已),埋頭在畫板上,手臂飛舞,奮力寫畫著。
黑衣女郎靠近了,她的身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深邃清香,飄飄渺渺地竄進了葉孤雲的鼻子,然而他就像是沒有聞到似的,壓根不為所動,沒有表情的變化,未見動作的停頓,一直固執地繼續著他的寫寫畫畫。
「有趣。」
黑衣女郎停在了葉孤雲身邊,照舊抱著雙臂,櫻色的豐唇彎出一個微妙的角度,似笑非笑的,“嗨!”她打了聲招呼,然後以調侃的語氣,抱怨道:“希望還能有一個可以正常交流的。。。。。。”
葉孤雲抬起頭,看了女郎一眼,笑了笑,應了聲:“嗯。”
黑衣女郎也不介意葉孤雲的冷淡,她見過太多在她面前故作矜持強充高冷的男人了,多碰上一個也不會讓她再感不適,她繼續調侃道:“我們只是路過,還沒來得及生出惡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