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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特的風燈分別懸掛在牆上的四個空餘角落裡,室內的每一樣物件在它們的照耀下纖毫畢現。除了光色——熾盛的白光中裹夾著一種極易察覺的飄忽不定的深邃的藍——這種風燈的所有的照明屬性,都與地球上的現代燈具彷彿。

理所當然的,居室裡多了好幾個人,或者說,是“老外”。

或許是氣場的緣故,最能引起注意的反倒是站得較偏的一位中年男士。那是一個典型的白人老帥哥,慄發,大背頭,頷下是同色的濃密的鬍子,打理得非常整齊。身量頗高,衣著華貴。揹著手抿著嘴,一股上位者的雍容氣度撲面而來。

中年人的左側是一個年輕版的他。儘管衣著、髮型、鬍子等諸多方面大相徑庭,但外人仍然只需一眼便能知悉兩人絕對是父子關係。他們的相似不僅僅是五官上的,還有神態、風采上的高度重合。當然,年輕人畢竟年輕,即便是竭力模仿,青澀的他終究還是未能擁有與其父親近似的氣度。不過,終歸是有一股受到過良好教育的紳士風範從他那溫和的笑顏中溢漏出來。

近一點,更靠近床邊的位置,還有著一老一少。他們俱都穿著一種帶有特殊花紋的白底大褂,整體形象就像是地球上的醫生或者科研人員之類的角色。而他們也的確是在做著研究,手裡各自拎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儀器,東擺西弄的,似乎正測量著什麼。看到被檢測的物件床上的男人突然醒過來了,兩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陣訕笑,手忙腳亂地將諸多儀器收好,然後退開了一些距離。

這兩尷尬的傢伙便是弗蘭克和他的老師奧斯瑪。

床上的男人平靜的看著他們的動作,沒有任何表示。實際上,他倒是立刻認出了弗蘭克,自然是因為後者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看到的第一個人類,印象特別深刻的緣故。同時,基於相同的理由,他也立刻判斷出弗蘭克和先前兩位男士的關係:父子以及兄弟。

相比起其父親和兄長,這一位顯得格外的跳脫和單純。他的視線,就不曾離開過床上男人的身體,內裡所攜帶的好奇感和探究欲,是那樣的濃烈與****,完全不帶任何掩飾。

至於另一個留著一把山羊鬍子的半百老者,此刻正拂著鬍子和煦地微笑著,然而床上的男人卻敏銳的察覺到,和煦地笑容背後,還藏有一份獨特的矜持與驕傲。

關於這點,男人可是很有發言權的,類似的感覺他已領受過許多回了——每當遇到一些大人物時都能領受到。簡而言之,這是一種獨屬於宗師級人物的氣質,是根植於自身所擁有的高超技藝或者所達成的偉大成就,自然而然生成的一種無上的自信氣度,中文裡有個成語,淵渟嶽峙,形容的就是這種感覺。

男人反覆觀察,但終究沒能看出這位老者到底厲害在哪裡,出於謹慎和對自己眼光的自信,他是一點也不敢小瞧這位笑吟吟的,褪掉了套在外頭的一身白底大褂後氣質更像是一位貴族老爺而非是一名研究型學者的老人家。

最後,是離得最遠,站在最邊角處的一位女士。

從相貌可知,她定當也是那父子三人血脈相連的直系親屬。老實說,這副面容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不適合的,過於硬朗的面部輪廓使人很難將其與經典美女聯絡起來,勉強形容,也只能用“好看”,“英挺”,“有個性”等或者算是褒義的詞彙吧。

她的個性大概也脫不開開朗、活潑、兇悍、潑辣、暴躁等諸如此類的詞語構築成的一個小範圍,換個通俗點的說法,這位女郎很大可能是一個男人婆。

這一點,從她那如小麥般燦爛的健康膚色,起伏明顯一看就知道是經過常年鍛鍊才能擁有的肌肉線條,套在軀體上的非常貼身的便於活動的騎士便裝以及腰間懸掛著的利劍,就能看到端倪。

當然,最顯眼的,還是神態。

此時,正雙手抱胸背倚牆壁伸直一雙大長腿斜斜站著的慄發女郎,別過頭來板著臉看向床上男人的眼神裡,可是飽含警惕、不屑、猜疑等的負面成分的,甚至,還帶有些許挑釁的意味在裡頭,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軟妹子該有的眼神。

居室內的人員統共就是這幾個人了,床上的男人平靜地掃視了一圈,將所有人認了個臉熟後,繼續平靜的盤坐在原地,不言不語——他實在是不知道現在到底該說些什麼話語。

一時間,兩方人馬竟陷入了大眼瞪小眼的尷尬狀況。

到頭來,還是老人家比較放得開,奧斯瑪大法師輕咳了一聲,率先打破了居室內這種難言的彆扭氛圍。

“晚安,尊敬的先生,見到你我很高興!”

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