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和自己的師弟玄苦,已經從悲痛之中清醒。
“此事之中透露無邊蹊蹺,我方才查探了澄光師弟的死因,根本就是被人偷襲致死,可見,出手之人,定然是澄光師弟極為熟悉的人,而且是從來都不會防備的人。”玄慈說道。
而在說話之間,他的目光卻是看向了依舊還在誦唸往生經的林雲身上。
“師兄,你的意思,是懷疑林雲?”禪宗首座,玄苦卻是搖頭,而後淡淡地說道:“不過這不可能,且不說林雲如今才是實力,不過才坐忘境,而澄光師弟如今肉身大成,琉璃王體,莫說是坐忘,就算是靈臺境,手中沒有絕世兵刃,都不肯能傷害到澄光,所以,此子斷然不是兇手。”
玄苦搖頭,替林雲辯解。
“話雖然如此說,不過無生在剛才也已經說了,他們趕來這裡的時候,澄光師弟已經仙去將近六個時辰,而在這六個時辰之中,林雲是陪伴澄光師弟最久的,所以,此子依舊有足夠讓人懷疑的理由。”玄慈依舊堅持道。
而玄苦,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苦澀一笑,不過卻是再沒有更多的言論。
因為他知曉,玄慈這話說的,並不過分,而且,他同樣想要知道,在這六個時辰之中,林雲到底看到了什麼,而澄光真正的死因,又是什麼!
而林雲……無疑是唯一的知情人。
而此時,林雲身上所表現出來的悲痛氣息,卻又不是作假,一時之間,讓玄慈和玄悲玄苦三人,不知作何判斷。
玄苦終究算是有些於心不忍,看到此時林雲歇斯底里,除了默默誦唸經文,哭泣已經讓其身體出現痙攣之狀,如此狀態之下,又如何能夠忍心在此狀態之下,去責備。
況且,人死為大,諸多事情,還是等道澄光的事情有個結果再去追究。
轉眼之間,又是六個時辰過去,天龍寺內,關於澄光的後事也已經準備好。
而此時的澄光峰上,已經聚集了天龍寺所有的弟子,不管是佛門高層也好,還是禪宗的弟子也罷,此時都已經聚集在澄光峰上。
“誒,想不到澄光上師,竟然坐化了。”
“恩,這天降飛雪,也算為其送行。果然不愧為我天龍寺,佛道高僧。”
“是啊,連佛祖都看不過去了,天地同悲。”
禪宗的幾個長老,法明,法智,法海,法山,法天,法地……六人聚集在最前,是除卻首座以及主持方丈之外,天龍寺之中,輩分最高的六人,已經都為六戒長老。
當然,其身後還有十二人,為三戒長老,可以說,天龍寺內日常,大小事務,都由幾人掌控。
“法智師兄。有句話,貧僧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正此時,法智身後,一三戒長老開口說道。
“師弟但說無妨!”法智掃了一眼,淡淡說道。
“貧僧以為,此刻我們應當摒棄門戶之見,如今我天龍寺,應該一統,如今澄光師兄坐化,密宗一脈名存實亡,倒不如我們趁此機會,上稟掌門師兄,使我天龍寺自此消除密宗,使得我天龍上下,此後再無禪宗和密宗之分。”這三戒長老說道,只是說完之後似乎也是察覺到不妥,便又補充了一句:“只是人死為大,再者澄光師兄,畢竟生前也是我天龍寺內,德高望重的高僧了,如此做法,卻又有些不妥。”
說完這句之後,這三戒長老,便不再言語。
法智的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只是隨即又暗淡下去,說道:“師弟,此事不要再提,澄光師兄如今剛剛坐化,如此做,未免會讓無生幾人心寒。”
法智說道,但是心中卻在冷笑,看向無生,無花無果以及林雲,眼中卻是一寒。
而在其身後,成千上萬的禪宗弟子,都是端坐在山石之上,開始誦唸往生經。
往生之道,是為了接引。
在他們的意識思維之中,澄光是一個得道高僧,死後定然不墮地獄,不入輪迴,所謂往生,並非為了超度,而是為了接引。
儘管是密宗和禪宗之分,但在他們的眼中,都一致認為,似澄光這等,修行這等程度的高僧,坐化之後,定然能夠留下佛骨舍利,遠渡佛國。
這……是一種另類的永生,他死在輪迴之下,卻永生在時空之中。
因為,他就是佛,是他們心中信仰集中的體現,可以說是他們心中一種寄託,一種嚮往,以及……一種追求。
所以,此刻,他們心中也忘記了所謂的密宗和禪宗之分,在心中虔心誦唸經文。
一時之間,這場景倒是顯得極為恢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