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的聲音也遠了許多。
林雲正自出神,但覺一種複雜難言的感覺從心頭升了起來,那樣難言滋味,令他心中怦然一動,恍然明白自己的心境,便在這萬籟俱寂之中得到了些微提升,不覺閉目,去體味這沉沉夜色之中所帶的那一絲意味。
“哼,真是個運氣好的小子!”妙風的聲音從識海中傳來,林雲不由得心頭微微一喜,暗暗問道:“妙風?”
妙風冷哼道:“你這小子,前日在青瘴上吃了不少的虧吧?今日看來,只怕是這虧吃得還不夠?”
林雲聽見“青瘴”兩個字,方才那樣閒靜心境早去大半,急忙問道:“這又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妙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恨恨道,“傷重如此,你竟然還敢聽他們的去飲酒,不是不要命,又是什麼?”
“我已經好了。”林雲無奈道。
“你自運功試試。”妙風簡直懶得跟他再多說話,只揮揮手,冷冷說道。
林雲依他所眼,運起功法,果然發現自己體內還有一些奇怪的感覺,並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形容,只是有些艱澀,彷彿有些什麼顆粒一般的東西還在體內。
“這又是什麼?”他皺著眉頭問道。
“你剛才喝進去的東西。”妙風沒好氣地說道。
“怎麼會?”林雲不敢置信,驚訝道。
“怎麼不會?!”妙風氣得想敲打林雲,“本公子好心好意提醒你,你——”
林雲的腦子這時候才算是全然回過神來,看著妙風臉上的神情,便知道他的確所言非虛,當即道:“可有解決的法子?”
“沒有!”妙風毫不猶豫地說道。
林雲嘆了一口氣,沉聲又問道:“你既然知道我這是什麼毛病,當然也就知道解法,否則,豈不是愧對了你這天才的名聲?”
“小子,你休要激我。”妙風心頭大恨,然而林雲這句話也委實捏住了他的要害,一時敬業顧不上自己剛剛才在心頭打算好的,絕對不搭理他的念頭。
“你前幾日剛被那青瘴所傷,原本有人替你拔毒,這事情便可以揭過去,可是你非但不好好靜養,還跑去使用真元,這催動了你身體裡殘餘的那些毒素運轉。”
他冷冰冰地說著,竭力想讓對方也看出來,自己現在是在生氣的。可林雲一本正經的模樣,讓他不禁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做一件無用功的事情,一時之間,心裡更不忿了幾分,冷冷說道:“青瘴中的毒,對酒最是敏感,一旦遇酒,就會同酒一起凝結成塊,留在你經脈之中,你還以為那是什麼好東西麼!”
林雲心中悚然一動,低聲道:“可是……”
“可什麼是?”妙風冷冷問道,“你莫不是一位,聖天機真的那你當朋友,便不會在這些事情上找你的麻煩了?”
他這句話固然沒有說中林雲的心事,卻也讓他有些不自在。他的確是對聖天機有所提防,卻也判斷,在這種時候,對方是斷然不會想要他命的,因此才有了現在這麼個局面。
妙風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不由得腹誹林雲蠢蛋一個。
“他們既然和這東西鬥了那麼多年,難不成你還真的相信,這東西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麼?”妙風冷軋笑著說道。
林雲聞言,目光微微一冷,這便是聖天機留在他身上的暗手麼?果然是心機深沉。“如何調節?”他冷聲問道。
還有七天就是最終決戰,之前如果有什麼問題,他大可以不介意,可是最後一戰,若不能全力以赴,他同樣不能保證,自己是否能夠勝利。
妙風道:“我這裡是沒有的,不是有人替你治過麼?”
他這話,顯然是在暗示林雲去找南海聖女。林雲聽得明白,卻又聽虛空之中,驀地傳來一陣破空之聲。
林雲身形陡然一動,整個人向後退去,扶風訣一動,整個人便像是一道影子,瞬息之間隱匿了起來。
不過片刻之後,便有一個聲音自空中緩緩傳來,帶著一絲冰冷的殺意。
“你又讓這小子跑了。”
另一個聲音傳來,帶著一絲戰慄。
“請……請饒命……”這個聲音似乎是大氣也不敢喘,“我一定會殺了他的!”
林雲躲在暗處,聽見這個聲音,猛然便想起來,這個聲音,赫然就是那在西楚城外要暗殺自己的北邙山殺手。
“哼!”空中傳來一聲冷笑,是個女子的聲音,“北邙山也不過如此!”
“我金九絕不是那麼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