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肅然道:“他二人,對你狀況,還很憂心。”
林雲不覺笑道:“我有什麼可擔心的?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麼?”
他笑了幾聲,見無生面上冷色,不覺有些訥訥地收起笑容,嘆道:“我知道,你們是覺得我這段時間,情緒波動有些大,因此擔心……”
無生道:“不錯,這件事情,在我們看來,的確也是一件頗為眼中的事情,你是我們的小師弟,雖是我們之中根骨最佳的一個,卻也深受那禪宗、極樂宗之害,心性浮雜,現在看來,其中影響恐怕比我們所想到的更為嚴重,有了自在門再前面頂缸,千佛城那邊的壓力自然已經沒有這麼大了,只是,如今看來,你這邊,卻也是一個不怎麼穩定的因素。”
他這話說出來,林雲面上勃然變色,想了一會兒,又低下頭去,淡淡說道:“師兄們的擔憂,我自然是明白的,其實,包括我為什麼是現在這樣,我自己心中也多少有數,咱們只管向前,那些要做的事情,也都一一往前頂上去就是了,何必這麼擔心?”
他說話之間,雖然儘量剋制著自己,不露出什麼不快來,語言間卻已經有了幾分不耐煩。無生聽在耳中,無奈之下,只得雙手合十,唸了一句佛號,道:“阿彌陀佛!這些事情,只盼你自己心裡是當真有數。”
他這麼一說,林雲猛然也覺出了自己的不對來,心中頓時暗暗一驚,心道:“我怎的突然受影響這麼深?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門道?那可是大大的糟糕!”
他這麼想著,忽然聽無生低低地誦起了《妙法蓮華經》,隱隱間一股玄妙的佛力湧入體內,將他剛才驟然間冒出來的那種狂躁感覺猛地壓了下去。
林雲彷彿恍然大悟,靈臺之中瞬間一片清明,只覺得片刻之前,身體裡湧動的那種模糊又燥鬱的感覺漸漸消散,整個人神清氣爽,便似是從體內隔絕了什麼沉重的東西,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他精神上的變化,無生自然也感覺得到,當即微微一笑,說道:“四師弟,你現在的狀態,比剛才要好許多。”
林雲沉吟片刻,道:“無生師兄,距離約戰也不過幾天,這幾日,恐怕要勞煩你,每天都來替我誦一遍經書了。”
無生欣然道:“自然無有不從。”
他說著轉身向外走去,林雲在原地站了一剎,忽然問道:“無生師兄,那你今日前來,當真是因為要同我說這信的事情麼?”
無生身影也微微一頓,轉頭笑道:“這個自然。”
他說完,也不給林雲拒絕的機會,便一轉頭,向外走去。
林雲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只覺得自己似乎有隱隱抓住了什麼,這東西卻又極其難以把握,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抓住。
往後一連兩天,道都是風平浪靜。自在門中人人知道了幾日後的約戰,有人心惶惶的,卻也有不少人都興奮起來,紛紛說這禪宗和極樂宗的人欺人太甚,如今有林雲這樣將他們拾掇了,簡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這件事情傳開之後,西楚城中,更是掀起了一股投注的熱潮,眾人街頭紛紛將這件事情卯起來談論,熱遍了街頭巷尾。
“那林雲不是新的法王麼?也難怪有這樣的心,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人說道。
另有人不以為然道:“可別看他現在那副模樣,好像什麼都不忌憚似的,誰知道他到底能撐多久?禪宗是多少年的門派,就憑他自在門這麼個新起的門派,就想和別人分庭抗禮?做的是什麼春秋大夢呢!”
眾說紛紜,作為整個事件的主角之一,林雲卻格外的淡定。因為這些東西,從開始,就沒能傳到他耳朵裡來。
這幾天他就一直在屋裡待著,每天聽無生誦經,又有紫鈴陪著,每天看著他做這個做那個,日子倒也過得平靜。
時間一晃,便來到了賭鬥的前一天。
眼見得天色將晚,林雲便預備著回房間休息,無生同紫鈴卻默不作聲地跟了上來。
林雲見他二人跟上來,不覺笑道:“你們跟著做什麼?難道還怕我從房間裡消失麼?”
紫鈴瞪他一眼,道:“休要胡說八道!我們想過了,這兩天雖然風平浪靜,卻不知道他們那些喜歡暗中下手的小人,此時究竟龜縮在什麼地方,是不是要對你不利,所以……”
她看了看林雲的臉色,見他面上雖然帶著笑,那雙眼中卻並無半分笑意,不覺咬住了嘴唇,過了片刻,才又說道:“我們替你守夜,你且好好休息,明日賭鬥,雖說是幾個門派之間的事情,退出來做代表的,卻到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