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里一片寂靜,有不少人都紛紛向林雲看了過去,目光中無一不是流露著幾分嘲笑之色。
這些都是周圍的門派中人,各自的格局早已成型,現在林雲在這裡建立自在門,肯定是要在他們手裡分一杯羹,但奈何林雲實力強大,他們敢怒而不敢言,現在有人挑釁上門,他們自然不介意在踩上一腳。
“原來他說是正大光明自立門戶,卻還是要殺人,還藏屍……”
“你卻糊塗不糊塗,他們這一鍋亂賬,你哪裡算得清楚?”
林雲聽著這些話,不禁捏緊了拳頭。
緊接著,又有小弟子一臉慘白地跑了進來,道:“林掌門,門外有人送禮,還明說,指定要您親自己去接不可!”
林雲面色登時一沉。他已經敏銳地感覺到,此人的來意,必定不是為了送禮。當下向院中諸多人一一握拳賠禮,自己則跟著小弟子去了。
門口果然站了一個人,面帶笑容,看起來令人頗有幾分好感。他看著林雲,面露笑容,道:“林公子。”
林雲不動聲色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圈,卻見此人傳了一身紅黑相半的長袍,心中便已有了幾分明悟,當即也笑道:“閣下是陰陽天府府主手下哪一位?”
那人笑道:“在下乃是府主二弟子,梁月。”
林雲點點頭,又見他手中一直端端正正捧著拿一紙盒子,不由得問道:“你捧著的又是什麼?”
梁月仍是笑道:“尊師上次來的時候,實在是有些操之過急,回到府中,他也想得明白,知道這件事情,本身並不是林公子的問題,大師兄是什麼樣的水平,我門中人人皆知。縱然林公子比他要勝過一籌,也絕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將他打得灰飛煙滅。”
他這麼說著,目光中卻絲毫沒有流露出誠意來,反而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顯然是對天子的死,心中頗覺痛快。
林雲目光一冷,淡淡問道:“他死了,你很開心?”
梁月目光立即一愣,急忙陪笑道:“自然不是。只是今日林公子新為人主,咱們客隨主便,那些個不開心的事情,此時也自然是不能提的。”
他說著,面上果然沒了笑容,林雲看在眼裡,心中卻一陣發冷,知道此人是個逢場作戲之徒,心中更是不快,便要叫個人過來收了禮物。
梁月見狀,也知道自己著行為是讓對方有些不快,態度更恭敬了幾分,笑道:“在下臨來之前,府主曾吩咐過,要公子親自收下,掌門既然看不慣在下,這禮物卻並非在下所贈……”
林雲聽他之言,胸中猶如悶了一塊大石頭,不上不下,堵的厲害,偏偏又不能發作,只得冷冷哼了一聲,便伸手去接。
卻聽身後猛然傳來一聲厲斥:“不能接!”
林雲訝然,回頭看去,卻是紫鈴,她滿面憤懣地走上前來,看著梁月,怒道:“你天道門,佔據陰陽天府,便是這樣的為人之道?難道那個老狐狸,這麼些年來練的工夫,就將道心也毀了?”
她這樣一陣厲聲斥責,梁月面上頓時顯出幾分心虛來,更不敢直視紫鈴。紫鈴瞪著他看了一會兒,又轉向林雲,道:“也不知道那裡面是個什麼東西,你怎麼就接?”
她說這話的時候,實則語氣上已經軟化了些下來,面上紅暈漸漸泛起。
梁月在旁看著,意思是之間,整個人都有些呆住了,怔怔看著紫鈴的側臉,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雲卻是先一步發現了他的行為,心中頓時不悅起來,猛地咳嗽一聲,冷冷向他看過去。
梁月幡然醒悟,登時一張臉都嚇得煞白,哆嗦著往後退了兩步,然而想到府主的吩咐,到底是不敢違抗,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在下也不過是個跑腿辦事的,林掌門,林公子,這東西你便親手收下罷!”
紫鈴目光微微一動,道:“你將東西放在地下。”
梁月哭喪著臉,卻如何敢照辦?須知臨行前,府主便是強調過,這東西不能放在地下,更不可假手他人。
林雲見此情形,便知其中有詐,冷笑一聲,道:“如此,我自在門與你天道門,本來便不是同路人,閣下的禮物,我們是愧不敢受,還是請帶回去吧!”
梁月見說,不由得雙股戰戰,心中知曉,若是此事不能辦成,府主怪罪下來,自己承擔不起。因而,也只能哭喪著臉,向林雲道:“林掌門,在下是在只是一個跑腿辦事的,請您萬萬不要與我為難呀!”
林雲目光微微一動,只看了他一眼,冷冷笑道:“你既然是天道門中人,此事便再也不需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