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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把他吹走,可是柳枝卻又把他留在樹上。

以此觀之,傅君瑜便清楚。這個中原人的輕功。到了何等高妙的地步。

白衣道士自然是李志常。他微微笑道:“我自沒有窺視姑娘,只是姑娘眼盲心瞎,看不見我而已。”

傅君瑜冷聲道:“你這中原人少來裝神弄鬼,有什麼事,要動手,我奉陪到底?”

她身負奕劍術的心法,這門心法要旨在於“以人奕劍,以劍奕敵”。專門料敵機先,先決的條件是要掌握敵手武技的高下,摸清對方的底子,從而作出判斷。當然她師父傅採林已經到了全心全靈的感覺與劍結合,外在的感覺是虛,心靈的感覺是實的境界,全憑心靈中的微妙變化,便可窺探敵方的虛實。

傅君瑜自然遠未到這等境界,所以還得判別李志常的武功高低,武學來歷。對症下~藥。可是李志常的氣機流轉如江水不竭,波浪沉浮。難以找到規律,傅君瑜也無法判斷李志常的武功是剛猛還是陰柔,更或者是剛猛並濟。

雖則李志常做道士打扮,應當是道門一脈,可是道門一脈中,流派也十分繁複,傅君瑜也難以判別李志常的派別。

李志常淡然道:“傅採林乃是天下最厲害的高手之一,沒想到教出來的弟子,也並不如何,你還未能感受到天地萬物的微妙變幻,讓心靈溶於茫茫虛空之中,怎麼可能窺探出我的虛實。”

傅君瑜道:“少來裝神弄鬼。”

李志常身如一片柳葉,從柳枝上飄了下來,落在傅君瑜面前,手上拿著一根隨意折下的柳枝,枝條上還附有幾片柔嫩的柳葉,李志常輕輕笑道:“‘奕劍術’也未必是天下第一的劍法,我用這根枝條陪姑娘玩玩吧。”

傅君瑜面色一寒,喝道:“找死。”

但見傅君瑜挺劍朝李志常刺來,李志常手上枝條柔弱,不堪風雨,更加不可能比傅君瑜的長劍更加堅韌。他手腕反轉,彷彿預知了傅君瑜的劍路,柳枝飄飄蕩蕩,繞過劍光,朝著傅君瑜白玉似的皓腕,輕輕拂過。柳枝柔嫩,但在李志常的真氣貫注下,卻不遜於一般的刀劍,傅君瑜雖然手收的快,白玉似的皓腕出現了淡淡的血痕。

江邊美人似月,皓腕凝如霜雪,可惜這欺霜賽雪的皓腕上,留下了一道不長不短的血痕,大煞風景,也足可證明李志常毫無憐香惜玉的心態。

奕劍術施劍如奕棋,佈下種種局勢使敵人任從擺佈,外觀看來就像能預知對方的招式變化,所以能夠料敵機先。可是傅君瑜對於李志常束手無策,也看不出李志常的武功來路,也無法有針對性的佈置。只能見招拆招,卻被李志常隨意戲弄。

按理說她雖遜色李志常三四籌,卻還未到李志常可以隨意戲弄的地步,只是李志常一來先聲奪人,二來激怒傅君瑜。九玄大~法的要旨在於‘神守於一’,傅君瑜此刻芳心錯亂,如何能夠保持古井無波的心境,也只有寇仲和徐子陵這樣天縱奇才從殘缺的奕劍術中悟道‘無勝無敗,無求無慾,永不動心’的井中明月的境界,方才能在未把九玄大~法練到第九層時,在對敵中,任憑外界變幻,也能憑藉井中月的心法,激發出自身潛力,拋卻雜念,用出奕劍術,與人對敵。

傅君瑜雖然章法混亂,但李志常已經窺知了九玄大~法和奕劍術的一些玄妙,到此對於創出奕劍術和九玄大~法的傅採林,也不由得有幾分佩服。果然是百年來寥寥可數的大宗師,傅採林的九玄大~法始於一,終於九。九者無窮無盡也,自然九玄大~法練到第九層後,便悉具自足,不假他求。對於此等境界,李志常如今還有所不及,正是如此,才讓他更加欣喜。

柳枝忽然化出千條萬條,傅君瑜也分不清哪條是真,哪條是假,陡然間只察覺到,太淵穴一涼,長劍落在地上。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知所措,師姐身死的哀傷,孤身潛入中原的寂寞,和跋鋒寒相交相知的快樂,以及跋鋒寒離去的惆悵,都在這一刻發洩~出來。只哭得兩眼紅腫,不再有眼淚出來,方才頓住。

習習江風吹來,讓傅君瑜神智一清,心知此等醜態盡數落在李志常眼中了吧。她悄悄抬起頭,但見李志常背對著她,眺望江邊,白衣若浮雲,長髮披散,好似神仙。傅君瑜見得他背對自己,大露空門,只消自己從背後偷襲,一定能給這個讓自己出醜的男子致命的打擊。

李志常悠悠道:“傅姑娘若是還不服氣,可從我背後出劍,我不會轉身,如果你能撐過十招,到時任你撒氣。”

傅君瑜心神大震,沒想到李志常連背後都長了眼睛一般,她負氣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