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雄偉的奇景,絕非用任何言辭表達起來。
劉裕無聲從虎目落下兩行熱淚,是對這鬼斧天工的奇壯建築的歎服。
同時劉裕也不得不承認這裡是一塊險絕的地方,只要切斷吊橋,縱然大軍百萬,也只能浩然興嘆。
一位身穿太極道袍的胖道人,正是奉善,他卓然立在太乙觀之外,對著劉裕,微微而笑。高聲道:“道尊知曉貴客將來,特命我在此等候。”
劉裕心中一動,道:“是否太乙道尊指引我從山下石徑走到這裡。”
奉善傲然道:“閣下不是本教核心弟子,如不是道尊以心印心,親自接引,以尊駕的能耐,走不出這八木易相陣。”
劉裕心道:原來剛才那段山林是一個陣勢,難怪最開始我走了那麼久,還是回到了原路。
自諸葛武侯擺下八陣圖破退儒帥陸遜十萬大軍之後,世人便對奇門陣法提高了認識。
只是自武侯之後,懂得奇門遁甲之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除了集太平道、天師道大成的孫恩,恐怕世間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佈下如此大陣。
劉裕沉聲道:“在下還有一點疑問,不知道長可否相告?”
奉善長笑道:“劉將軍是否在奇怪你在山下道尊是如何知道你到來的?”
劉裕心裡一驚,對方果然厲害,連他的底細都一清二楚。
劉裕正容道:“還請道長解惑?”
奉善油然道:“劉將軍命格非常,道尊精通望氣之術,等你到了太原附近,他就已經生出感應哩。”
劉裕雖然不明白這望氣術是如何高深莫測,但在心中也不由得升起對太乙道尊的崇敬。
無論是奇門大陣還是南天門,以及剛才走過的登仙路,都足以證明,太乙道尊是個心胸不俗的絕代高人。
第三十四章井中月
劉裕施了一禮,對著奉善慨然道:“多謝道長解惑,還請道長帶我去面見道尊他老人家。”
奉善呵呵笑道:“本就為此而來。”
太乙觀如果從上空望去,便會發現,它的造型是半個太極的模樣。
劉裕跟著奉善入了道觀,走了一程。隨即見到一座大麻石磚砌出來方形怪屋,高寬均近兩丈,在太乙觀中顯得格外突出。
這裡便是太乙觀半個太極佈局的陽中之陰,
隨著他的接近,似嵌入了星夜裡的怪屋正門處上刻著的“丹房”兩字,逐漸清晰起來。
裡面一個男子聲傳出來,十分年輕,悠然道:“你便是劉裕麼?”
劉裕大禮參拜道:“在下正是北府軍劉裕,奉玄帥之命,來找道尊合作。”
“謝玄能跟我合作什麼?”男子的聲音十分淡漠,飄渺無情。
劉裕正色道:“玄帥知道道尊在八公山相助之事,感激不盡,同時也願意奉太乙教為我大晉國教。”
“我不在意這些。”道尊的聲音悠悠傳來,不疾不徐。
劉裕為難道:“那究竟如何才能打動道尊?”
“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打動我。”道尊淡淡地說道。
劉裕求助的看向奉善,奉善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劉裕在丹房之外守了七天,心志虔誠,風雪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可謂受盡風刀雪劍之苦,讓太乙教的人都看不下去。
可是道尊一無所動,甚至都沒有和劉裕相見。
劉裕心志堅毅。知道如果道尊不肯見他,何必引他上山,這是考驗他心誠的時候。
他的意志可以讓他在門外等候得更久,可是身體卻天然撐不到更久。
在第七天的時候劉裕終於倒下,等他再度睜開眼時,第一見到的人仍舊是奉善,並不是其他任何人。
劉裕用嘶啞的聲音道:“道長。道尊可答應了?”
奉善笑吟吟道:“你小子的體質當真驚人,常人如果像你這樣,早就殘廢了。可你僅僅一天不到的功夫就甦醒過來,且根基沒有任何損壞,還有些破而後立的架勢,不虧道尊誇你是罕見的道骨。”
劉裕聞言一動。道:“不知道尊他老人家在何處?”
奉善哈哈大笑道:“這便是道尊他老人家的丹房。”
劉裕突然感覺到這裡的不同之處。如果說一般丹道宗師的丹房充滿灼熱的氣息,那麼此際李志常的丹房,卻好似有些冰涼,卻不寒冷,是很舒服,如春天百花開放時的溫度。
奉善道:“這裡是陽中之陰,不屬於極寒,道尊帶了丹劫回來。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