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嶒也是江湖行家,自然聽明白傅千雪話裡的意思,臉色一沉,拳風一掃,將房門關緊實了,才道:“是太還是五皇?”
傅千雪又佈下了一道隔絕視聽和神識的龍藏寺佛法,才不緊不慢道:“都不是,是七殿下。”
“七公主?嗯!”
“今日五皇已經動手了,正在衝擊皇宮,想要矯詔自立為帝。畢竟老皇帝已經病死了,五皇頭頂上的那座山已經搬開,但也沒有退路,是不會放過這天賜良機的。”
雲嶒道:“感謝傅兄弟對我的信任,對我了這些,不過為什麼不是太呢?太畢竟養望多年,勢為正統,是不會輕易束手的。再,傅兄弟對我如此傾述實情,難道就不怕我是太,或五皇一方的人嗎?”
傅千雪灑然一笑道:“我信老刀,老刀在東昇鏢行幾十年如一日的默默堅守,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像老刀那樣有情有義的,臨死之前唯一提到的人,就是雲兄了,可見老刀對雲鏢頭的足夠信任,也能映照雲兄的實際為人。”
雲嶒道:“多謝傅兄弟的誇獎,對於老刀的死我心中愧疚,一直難以釋懷。”
傅千雪道:“所以我才相信雲兄是個恪守忠義的好漢。”傅千雪拉開酒桌,對雲嶒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雲嶒拉著傅千雪的膀腕,道:“傅兄弟這是何苦來著。”
傅千雪道:“我想請雲兄幫一個忙。”
雲嶒道:“不急,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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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再回京師
傅千雪回道:“在我想來,此趟京師到西京的鏢貨,應該是五皇暗中派人,以重金委託了東昇鏢行。畢竟東昇鏢行一直名聲在外,誠實守信,且實力雄厚,會被太府的人盯緊。然後派點人手,以發貨人的身份一路隨行,在昨夜的後半夜暴雨肆虐時,以暗號引來一股花銅二十八寨的匪徒,故意引起東昇鏢行太府探的注意,留下一點破綻訊息。讓太府的探認為,此趟的鏢行來歷不凡,與五皇有極深的牽連,其中的鏢貨極有可能是用來爭霸的兵器、甲冑,金銀財貨。太府的人得到這個‘意外的訊息’,自是不疑,會從太府中分出精銳來援。”
雲嶒放下筷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傅千雪鎮定道:“吸引太府的注意力,分散太手中的人手,以便五皇今日起事時減少壓力。前些時日,遠樓府鬧水寇,就是五皇率先號召,集合五皇的白宣軍,太的驚懷軍,七殿下的蘇門軍,共同分出一些軍府好手前去剿匪。不過,五皇的白宣軍剿匪是假,提前返程帶回花銅二十八寨的匪徒精銳是真。這樣此起彼伏,五皇篡權的勝算又大了兩分。”
雲嶒道:“這麼來,昨夜的事,根本不是一個巧合的意外。”
傅千雪沉重道:“嗯,只是可惜了老刀這個好漢,竟然冤死在了花銅二十八寨的手中,我同花銅山寨的血債又多了一筆。”
雲嶒道:“傅兄弟以前就與花銅二十八寨的匪徒有過節?”
傅千雪道:“正是,不過此趟,不少花銅山寨的匪徒精銳,已經在五皇的秘密接引下偷渡入了京師。這幾天,我想我有足夠多的機會,來跟花銅二十八寨清一清恩怨。”
雲嶒道:“傅兄弟的一番肺腑之言,好叫我感動,不知傅兄弟想要雲某幫的這個忙,到底是什麼?”
傅千雪微笑道:“我以為雲兄會立刻應下的。”
雲嶒道:“多謝傅兄弟請我喝這麼好的竹葉青,但恕我直言,京師風雲詭譎,處處危崖,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復。我一介草莽鏢頭,實在想不出能幫上傅兄弟的理由。”
“下次我請傅兄弟喝女兒紅。”雲嶒正欲離開。
傅千雪忽然掏出一塊黃金令牌,清脆一聲擱置在酒桌上。“雲兄不放先看看這個,然後若是真想走,我絕不挽留。”
雲嶒慢悠悠回首一看,見傅千雪擱放在酒桌上的黃金令牌,泛著金紅的火焰,古舊的很,上面有各種刀槍劍戟的痕跡,在兵器的痕槽裡,還粘附著似乎是血汗的混合物。令牌中央,以篆的字型,刻有一個“火”字。
看到這塊“火”字令牌,雲嶒的瞳孔不禁一縮,全身的血液,不自覺的火烈的起來。
雲嶒彷彿又回到了曾經戰場的烽煙,縱橫四方的血染騎兵,在“火”字大旗下,奮不顧身的衝向了十倍於自方的敵陣,記憶中的戰友,衝鋒、落馬、倒下、咆哮、奔殺、突圍……
雲層溫柔的婆娑著這個“火”字令牌,手腕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