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脈還會有大量的人手,源源不斷的補充接應過來。”
穿山甲越道:“自然是這麼回事,莫非傅兄弟想一個人去了結他們。”
傅千雪堅定道:“是,我想穿山兄與水兄,帶雨娘與謝先生先走,回頭在花銅鎮鎮甸外的老地方見面。”
謝先生道:“花銅山寨的援兵,隨時都會趕來。”
傅千雪道:“我明白,正因為我明白,我才要先替雨娘出一口惡氣,報了燕長老的仇。”
煙茶女在身後冷淡道:“若是池故雪、韋慶枝他們幾個也跟來了,莫偷襲,就是想死也難了。”
臥雲禪師唸了聲佛號,法相莊嚴,不知道是支援還是反對,傅千雪即將而來的殺戮,臥雲禪師是見識過傅千雪的迅猛劍勢的。
傅千雪對雨娘溫和一笑,驀然想起了大師兄。
若是大師兄、大師姐在,一定不會讓自己輕易赴險,傅千雪在他們眼中,一直是那個老實沉默的師弟,不是為了朋友間的交情一怒衝冠,按劍而行的劍客。
可傅千雪還是走了出來,拂開了雨娘離開時臉上掛不住的擔心,還有些幽怨、遲疑。
雪花在飛舞,在月光森森的花銅山脈裡,單調而又複雜的下著,旋轉起一片接一片的血色。
那是獨屬於鳳雪劍意裡,九枝雪劍雲的浪漫與雪寒。
傅千雪一拭千漓靈劍的劍鋒,九枝雪的雪跡寒氣還未完全散去,地上死去屍體上的雪花也未化去。
殺人完畢,傅千雪就將燕長老滿是傷口的屍身,放在篝火旁的平地上。
燕長老的臉上還依舊殘留著,生前從丐幫帶出的豪邁與倔強,堅毅的面龐裡,還有一絲留戀,不知是對雨娘、謝先生的擔憂不捨,對丐幫的懷戀,還是對於那個記憶中的她,幾十年時間裡的傾心依舊。
傅千雪突然想喝酒,大口的喝酒,雖然他的酒量一向不錯,可還是喝的有點醉意了。
孤落的流走在這個修真世界,不知在上個世界,他忽然失蹤後,是否還依然有人,曾有一瞬間擔憂過他,想念過他。
傅千雪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剛處決完花銅二十八寨中溪頭寨與三越寨的山匪,沒有那個修真能力來殺掉燕長老。
殺了燕長老的人,一定是這個地方,提前就佈置好的人手,也就是營地中那名匪徒口中的花軍師,花玉兒。
傅千雪現今就在等待花玉兒的到來。
待傅千雪將燕長老的妝容整理完畢,以九枝雪的雪花冰凍覆蓋。
黯淡月光的樹林裡,一陣響動,想來是客人到了。
來的人,不是漠北雙狐、黑市奸商參大官人一行,而是花銅山寨三越寨與溪頭寨的山匪,走在前頭的正是花玉兒。
傅千雪知道他的身份,只因眼前長相如玉,笑容如花的人,被周圍的手下稱呼為花軍師。
也不知道,眼前的花軍師與九連環峰奕喻峰的池故雪,誰的相貌更女人一些。
三越寨的花軍師率領一眾手下,奉了花銅二十八寨姚二當家的命令,趕援至此,圍堵可能從此處出承天陵的修士。沒想到,花玉兒一來,原地等待命令的幾十名手下,就全被眼前的年輕修士殺光了。
花玉兒輕皺著眉頭道:“是你殺了我的手下?”
傅千雪不答反問道:“燕長老是被你所殺?”
花玉兒有點可惜的嘆道:“只怪他太不心,也不留神,攔了我們花銅山寨的好事。本來我憐他一條性命,想從他的嘴裡撬出關於承天陵有用的訊息,當我問道有關玉璽的下落時,他一個字都不肯,真是個硬氣的丐幫漢,可惜,可惜。更可悲的是,他竟然連我手下的一頓鞭都抗不過,就這麼死了,我這麼,應該夠詳細了吧。”
“夠了。”傅千雪輕拭著千漓靈劍上的雪花,遠眺孤林中,斜梢枝椏間的夜月,眉宇間帶有不知名的孤獨,再抬頭望向花玉兒時,眉梢間似帶有凜冬裡的雪霜。
劍氣凝結,花開九枝,雪花正綻放。
傅千雪凝結出九枝雪的劍雪,千漓靈劍上帶有冰霜的靈氣、魂靈在活躍著。
一剎那間的雪花,一朵朵在劍鋒之上,呈梅花狀排開,凝結開放出殺人的雪花。
雪花飄離劍鋒的那一刻,也是傅千雪出劍之刻,攜帶有九枝雪劍雲雪景中的冬雪漫漫。
此刻,傅千雪這一劍,如此風霜、絕傲。
直到千漓靈劍上的劍氣,冷若寒風,花玉兒的喉間一涼,似覺得天上落起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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