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越生怕傅千雪不答應,將甘冽且能讓全身經脈靈氣舒暢的雪月霖收起,連忙又大飲了幾口。由於喝酒的姿勢太過兇猛,以致酒液濺滿了衣襟領口。由於雪月霖奇異的冷冽品質,穿山甲越被酒液沾溼的鬍鬚,竟結起了冰霜碎塊。
但沉浸於酒味的穿山甲越卻絲毫不在意。
等一輕一重的腳步聲,逐漸從地下回響過來時,傅千雪便知是水葫蘆,取了葡萄酒中的帝王千絲翠,回來了。
水葫蘆看不過穿山甲越的狼狽樣,道:“老甲蟲,往日你在我這裡喝酒,都是求之不得,怎麼也攆不走的模樣。怎麼今日有了傅小友供應的雪月霖,就對我的葡萄酒挑揀起來了。”
穿山甲越解釋道:“我這不是稱讚傅兄弟的酒好麼。”
水葫蘆道:“那就是我的葡萄酒不好,那你以後也別來了。”
“別,別這樣啊,是我老甲蟲嘴太碎了,悶葫蘆別這般較真行嗎。”
“要不是傅兄弟與燕長老在此做客,早讓你滾蛋了。”
“要滾蛋,也等我老甲蟲喝醉才是。”
“你……”水葫蘆被穿山甲越的無賴行徑給嗆住了。”只能氣悶的揮了下袍袖。
對於是水葫蘆與穿山甲越三句一吵的架勢,傅千雪已經有點習慣了,頓時搖頭不語。
等品酒完畢,此去承天陵的事,因為穿山甲越欠著傅千雪的情面,早已與水葫蘆商酌好,萬事皆備,只等晚上的烏篷船了。
日暮時分,夜色降臨。
酒越喝越精神的四人,水葫蘆在前,帶著其他三人走進小島邊上的四層樓船。
通向修真界黑坊的唯一工具,烏篷船,就在船艙底腹。
四人走進神秘的烏篷船中。
烏篷船的來歷大有講究,到水葫蘆的手裡,已傳了二百多年。從外面初看起來,與漁家所用並無區別,除了船篷用最上端的竹片編成,漆之以黑色,船身是用整塊的千年杉木拗成船行。
整個烏篷船看起來輕靈如水中的黑精靈。
在外面尚不覺得,傅千雪進入烏篷船內,空間比想象中大的很。除了船頭船尾,船艙內還設有六個位置,前四後二,以一畫有漁家江上捕魚的玲瓏型屏風隔斷。
船內佈局雖簡單,但陳設古雅,茶水溫酒佳餚皆備,讓第一次來的傅千雪與燕管事感嘆不已。
傅千雪與燕管事是客人,水葫蘆與穿山甲越約好輪流搖擼。
在這方面傅千雪也不客氣,閉上眼睛打坐起來。
江上夜色瀾瀾,搖擼聲劃開水面,烏篷船徐徐前行。
待傅千雪從道門凝神中醒來,烏篷船緩緩靠了岸,停靠處是座內灣,遠處還有凡間夜晚的燈火點綴。
內灣碼頭左面是光峭的山壁,山壁邊上,建有兩座水榭,右面則停滿了形狀大小一致的烏篷船。若無人指點,都無法分清哪隻船是自己的。
左邊的兩座水榭有燈光,其下皆有人站立。
來此的烏篷船都是來取去黑坊的通行證的,傅千雪所在的烏篷船也不例外。
許是來此烏篷船的船主都很有經驗了,上前領取的順序絲毫不亂,更不見人聲,只聽水流聲潺潺漾漾。
輪到傅千雪所在烏篷船時,水葫蘆上了船頭,將一袋靈石交與左面水榭亭下的管家。
從傅千雪所在看去,管家一臉精明,一絲表情也無,只是將袋裡的靈石數了數,待數量不差後,便將身後石桌上的一塊玉牌遞給水葫蘆。打了個手勢,然後右面水榭中,走出一名容顏清麗的少女。少女纖指一掃,左臂上一條粉白輕紗,輕飄飄的飛到水葫蘆的烏篷船上,烏篷船船面上一陣晶瑩閃耀,頓時出現一隻栩栩如生的粉白玉蝴蝶。
傅千雪明白那是一種陣法刻銘的手段,能夠自動校準去黑坊的水路航標。若少了這玉蝴蝶,便會在去黑坊途中迷失,漂流不知所蹤。
完成這一切,水葫蘆搖擼離開水榭,將位置騰空,留給後面的烏篷船。
接下來的時間,離黑坊領航的船開行,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就是黑坊專門留給烏篷船船主的。至於船主們用什麼價錢去接客,接待何種客人,就不是黑坊所要管的了。
唯有的條件便是,每艘去黑坊的烏篷船,最多載五名客人。
傅千雪他們自然趁此時,去接雨娘與謝先生。
與雨娘、謝先生約好在花銅集鎮的華悅桂芳,是處賣胭脂水粉的地方。此地的主人,早年間是七筠樓的姑娘,彈得一手箜篌,只因相貌不顯,無人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