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雪提劍沒開口,護衛頭目卻先道:“看來花頭魚口中不懂船幫規矩的外來修士,就是你了。”護衛頭目狹長的眼鏡,帶有幾分湖水的溼冷。
傅千雪收劍而立,反又靠近護衛頭目一步,與護衛頭目的狹長眼神爭鋒相對,毫不退讓。
“站住,不然這丫頭死定了。”
“放了沫兒丫頭,我給你一個活命的藉口。”
“是嗎?楊元莊的人,從來沒有在自家地頭上低頭的例,況且是你這個不識趣的外來人。”
傅千雪道:“楊元莊?是什麼東西,我想動手,就不會有任何避讓的理由。”
護院頭目揚了揚左臂自手肘處橫生切斷,裝了一個泛著冰冷氣息的銀色鐵手,鐵手上無掌無拳,只有三根曲彎鋒長的銀勾,帶有血液的味道。
銀勾的寒冷,讓沫兒丫頭不由自主的微顫著。
雖性命託於他人,但沫兒丫頭的目光,依舊停留在不遠處,酩酊大醉爬伏在地的父親。
在沒人看管的情況下,沫兒丫頭的父親有點神志不清的嘟囔著:“押上押上,快開……開。”雖酒勁衝撞了意識,但他右手還無意識的舉著喝酒的手勢。
雖然親身女兒沫兒就在眼前,性命扣在別人的手中,只朦朧的看過來一眼,就轉過身去,或許現實與昏暗中的賭場,他已然不想分清了。
沫兒丫頭淚水中,有失落孤獨、絕望。曾經所有的記憶,如今都化為了一滴茫然的淚水,滴落在胸襟前。
但沫兒丫頭的傷心,好似更能讓背後的護院頭目興奮,銀勾在沫兒丫頭臉前一劃,指向前面沫兒的父親,中間的銀勾上挑著一個按了指印的債單。
“看到沒有,你爹在楊爺的賭場,輸光了所有銀,還欠下了好大一筆債,他還不了,就只有拿他的船,還有你們姐弟三個還賬了,哈哈……沫兒丫頭,別怪我們楊元莊無情,要怪就怪你爹沒本事管好他的賭手。”
這時傅千雪卻道:“這就是你們楊元莊,燒沫兒船家的來由?”
護院頭目陰:“那又怎麼樣,沫兒丫頭的船,已被他老當作賭債,抵給了楊元莊了,我們燒了,有何不可。再,他們家的船,真的窮的可以,窮的讓老也有點心疼,恐怕連偷也懶的光顧。我一把火燒了,豈不是省心了。再你殺了楊元莊的人,楊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傅千雪仿若不曉得護院頭目話裡頭的輕蔑,顧自道:“沫兒家欠你們楊元莊多少錢,竟然要以三個無辜的孩來抵債。”
護院頭目眉毛一直,道:“不多,二百靈石而已。不過楊元莊財大氣粗,知道你有的是靈石,不屑你來替沫兒家還債。我們楊爺了,只要人不要靈石,白紙黑字,又按了手印,誰也否定不了。”
“是不少。”傅千雪補充了一句。
“我剛才也殺了你們楊元莊不少人,你既然這麼會算賬,不妨也操勞些,替我算算,我應該償付你們楊元莊多少靈石?開個價吧,我一併接下便是。”
護院頭目冷然道:“看來你分明找事,要趟楊元莊的渾水了。”
“既然花頭魚已告訴楊元莊我的意圖,你又何必多次一問。”
“好,夠膽,敢捋楊元莊的脾氣。那就……去死。”護院頭目拊掌微笑,不想狹長的眼神一寒,透露出無比陰冷的寒氣,隨手推開沫兒丫頭。
右掌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柄蛇形曲劍,彎曲修長的劍身,泛著夜晚湖水的寒氣,與左臂的假肢鐵手銀勾,相互呼應,速度極快,朝離的很近的傅千雪殺來。
傅千雪似乎早有準備,欺身上前,鳳漓丹火的鳳來昭雪劍勢,激發起的劍火,劍衝漲勢,與一直偽裝欺騙的護院頭目的蛇劍銀勾,正面相對。
直劍與蛇劍相對上,兩股不同的劍氣碰撞,一交手觸碰,便是最火烈的直與曲,火烈與冰寒的對決。
劍氣亂灑間,傅千雪突覺手掌一麻,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傅千雪不敢大意,收劍後退幾步,收回千漓靈劍,自動歸入背後的瓊魚皮劍鞘。與此同時,背後的另一柄劍吞雷竹劍,順應傅千雪的劍心,劍意的召喚,雷鳴飛出,如一道最亮眼的碧綠雷芒,停留傅千雪的手中。
吞雷竹劍的劍尖,在右掌麻癢的黑點處一點,似乎被蛇王咬過的不適眩暈感,在吞雷竹劍辟邪驅影的雷力影響下,頓消不見。
再看被傅千雪沉厚鳳來昭雪劍勢震開的護院頭目,後退四尺之後,眼神中猶有不解。他的蛇劍中,浸泡有毒性最強的五曲花蛇王毒,一起一落中,藏匿在蛇劍的劍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