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哥歪著頭,看著丁掌櫃,把丁掌櫃看的直發毛。
丁掌櫃嚷嚷道:“丁三哥,快殺了那女人。”
丁三哥不耐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你算個鳥毛,滾一邊仔細待著去。”一聲呼喝,鐵錨捲起勁風,帶起鐵鏈的黑影,在丁掌櫃面前砸出一個深坑來,碎石飛濺。
碎石的鋒利菱角,颳得丁掌櫃臉上滿是細細的血口,那比人還高的鐵錨的巨影,更是嚇得丁掌櫃魂不附體。
丁掌櫃再也不敢言語,烏龜一般低下頭來,蜷縮著身子。
丁三哥看著丁掌櫃這呆鳥樣,這才滿意的回過身來,向連簾道:“姑娘,再次勸你,把藥囊留下,人走吧。”
連簾輕搖著頭,道:“我要是不呢。”
丁三個揮起鐵錨,瀟灑的在手中不住翻動。
連簾卻對他的行為視若無睹,丁三哥也覺得無趣,也發懵了,不知道怎麼辦了。他是受人所託,送完信了。
這個月陪莊裡的公子胡鬧了一番,但丁三畢竟不是尤莊裡正經的護院和客卿。
受人所託之事也仁至義盡了,也該走了。
對於逼迫別人的事,丁三他做不來,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想無故參與。
所以他就這樣施施然的走了,向尤莊的門檻走去。
可剛踏入門外一步,他最不想聽的話來了。
“丁三,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完成,就想這樣揮一揮衣袖走了,未免太過兒戲了吧。”
丁三哥收回已踏入門檻外的右腳,轉身,神情由懊惱慢慢轉為惱恨。
“尤大少爺,你還想怎樣,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好像已經不欠你的吧。”
尤大少爺收起蒲扇,走了過來,道:“是的,丁三哥豪氣干雲,為人豪爽的很,應諾別人的事情,從不會失諾,我佩服的緊,但是……”
丁三哥有些不爽快,他最討厭後面的但是。
果然,丁大少爺說道:“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管,我自會親自擒下那姑娘。你只需站在邊上看一場好戲便可。”
“尤大少怕我插足此事,哈,那我倒要見識一下。”丁三哥打量了一下尤大少,神情有著少許的不屑和自嘆。於是丁三就走到影壁的最邊角上,斜拉著鐵錨,神情懶洋洋的。
尤大少爺眼頂高於天,自然顧不上丁三歌心中是什麼滋味。眼前清顏蘭蔻的曼妙少女,才是他的目標,當然法寶囊裡的東西也要留下。
對於尤大少急不可耐的姿態,丁三哥絲絲嘲弄著,更自嘲自身的不堅定,這個中的苦澀難言一表。
丁三哥面上卻灑笑著:“呵,丁大少爺不過聚氣三層的實力,說不定連人家的零頭都比不上,我倒要好好見識一下。”丁三哥放下肩上的鐵錨,柱子一般杵著。
丁大少爺哼了一聲,很不滿丁三哥的說辭。搖手掌中的蒲扇,做了個手勢,示意手下的四個修士立即上前,向連簾攻去。
四個散修都是半依託尤家而活,尤家是個修真小家族,他們之間只是僱傭與被僱傭的合作關係。
這樣水平不上不下的實力,在修真界實在是太多太多,丁三哥也在此類。
當先一人手持剪刀一樣的法器,那人笑比花還燦爛。覺得立功的機會到了,當即比其他三人快了一步,雙手舉著雙剪,狠狠剪向連簾的藍胤。
連簾臉上一絲慌亂也無,素手一捻,藍胤撐開,上面發出一層瑩瑩的藍光,那是靈氣遍佈的景象。
那人的雙剪剛剪到連簾的藍胤的時候,還很幸福,可是他很快發現自己的雙剪,就若剪到軟和的棉絮,半點力也用不得。
那人心裡一慌,發覺不對,想小小後撤一步,等待同伴上來接應。
可是他剛想做動作的時候,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隻腳,這是一隻美麗的腳,它獨屬於美麗的女人。
纖弱流暢的線條,讓人忍不住向上看,這隻腳屬於怎麼樣的女人。
那人就向上看了,一個藍色的倩影,猶若憐香的荷花,獨立在他的雙剪上。
那人覺得手中的雙剪越來越重,想放下歇一歇,卻發現沒機會了。連簾的藍胤已脫手飛來,在他身邊撐開,藍胤撐的很滿,將他彈到院外。
院外一聲轟響,一聲慘叫,然後寂寂。
藍胤完成了使命,返回到連簾的手中,撐開,帶起連簾漂浮在空中。
剩下圍攻的三人,一人手持數張符籙,仔細一看,俱是些普通的貨色,火球符、風刃符之類,品質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