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而幸福的是,連簾沒有拒絕,雙手輕託著傅千雪的下巴,帶著淚水笑將起來,那是比愛情更宛轉的溫馨,除了內中人,外人永遠無法體會。
正當兩人體會著愛戀的果實時,邊上的被單突然突起一團,兩人還以為一單之隔的連惜寒發現了他們的隱情,同時嚇了一大跳。再細一看,卻是搖頭晃腦的神獸白澤,還有神情高昂,似乎對任何白色意外事物都不屑一顧的雪鶴白玉。
一鶴一獸,也不知怎麼會相伴走到這裡,看來兩者平常的關係挺要好的。
白玉將白澤帶至傅千雪這個“不負責任”的主人這裡,就神色軒昂的從傅千雪兩人中間插了過去,飛到精苑一角的假山流泉玩耍。
那是傅千雪從飛仙府城主童觀翰家裡搬來的,放在這靜雅的院子裡,就是為了幫忙調理連惜寒的傷寒病氣。
而白玉在聞到傅千雪的氣味,猛然衝跳進傅千雪懷中,差點將傅千雪撞得趔趄。
也是,白澤如今的體型,已從飛仙嶺橘貓大小長成老虎般壯碩,傅千雪若不用點勁,還真抱不動白澤。這還是在白澤的少年期,如若白澤完長大,其威武的體態就能給傅千雪埋陷其中。
好不容易將白澤亂舔的毛刺舌頭擋開,又扒拉了兩下,白澤才依依不捨的從傅千雪懷中躍下,跳躍到連簾腳下,帶羊角的頭額在連簾腳面上來回蹭擦。
連簾摸揉著白澤的頭,對傅千雪解釋道:“白澤想洗澡了,每次我洗完晾曬完衣服,它就自己跑過來讓我替它洗毛髮,很乖的。”
“不是大師姐在照顧白澤嗎?”傅千雪順口問道,可剛問完,傅千雪就自覺白問了。
連簾沒在意傅千雪的不牢靠,微笑道:“大師姐要幫師孃,所以有時就會擱下了。”
傅千雪明白,大師姐成繡秀是那種大事情不含糊,高冷與沉靜混合的氣質女子。但在小細節上有點隨意的人,讓她如連簾一樣,每天洗衣做飯收拾屋子,到給神獸白澤梳理毛髮,做上兩天還可以,天天做,肯定是定不下心來,至少是現在。
在連簾給白澤梳洗時,雪鶴白玉跟著湊了過來,但等連簾要動手時,白玉卻謹慎的跳開了。傅千雪知道這是白玉小時落下的陰影,即使親近如連簾也不例外,只有白玉心情很好的時候,才讓傅千雪摸它的雪羽。
白澤在假山暖泉洗過澡後,晃幹了水跡,便乖乖跑到連惜寒椅子旁,盤起身體睡大覺,給躺下看丹藥書籍的連惜寒當肉墊子。
當天色昏暗,傅千雪剛準備出院離開時,卻被連簾拉住,傅千雪回過身來,連簾臉色黯然的讓他心裡直髮顫,“千雪,你這次回來呆多久就走?”
傅千雪道:“師姐,我什麼都沒說,你怎麼都知道了?”
連簾微顯憔悴的面龐泛起清冷的光澤,“你在我眼裡,哪裡還有什麼秘密可言,一切都寫在你臉上了。”
細風清漾,吹拂起她耳旁的鬢髮,尤其是壓在她心裡的傷鬱關懷,一下擊穿了傅千雪所有的防備。傅千雪繃直身子,想要解釋些什麼,卻言語蒼白,開不了口,唯有擁抱連簾在懷。
約下明日下山去離回鎮逛街,只有他們兩個人。
告別相處一日的連簾和連惜寒,傅千雪剛回到自己的殿院,雖天色已晚,卻見到宋飛、程姌六個徒弟依然守候在屋中,等待傅千雪回來,第一時間給他請安。
傅千雪心中寬慰,相談了指點了他們兩個時辰,才打發他們六人回去休息。然後傅千雪自己去了後殿,在地下酒窖中去了六罈美酒,兩壇傅千雪自釀的雪月霖、兩壇十五年女兒紅,兩壇十年竹葉青,再在後廚中找了些酒菜,捎帶上傅千雪讓山下鐵匠專門打造的火鍋器具,一道放入納介戒中,去漓月峰主殿群后的書樓,拉上啞老頭一起去三師兄的門院。
傅千雪與啞老頭兩個上門的時候,三師兄韓松正在在院中發呆,腳下插著一柄黑鞘飛劍。
“三師兄,你看我帶什麼來了。”傅千雪剛踏過院門檻,韓松也收回在夜空裡的黑色飛劍,轉過身面對傅千雪,嘴角上的扯動像是歡迎的微笑。
三人進了裡屋,溫好酒,等火鍋內的湯汁煮熱,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啞老頭雖是長輩,無法說話,卻能放下架子,和傅千雪、韓松兩人喝到一起。
至於韓松所言甚少,多數時間是傅千雪在講,韓松、啞老頭兩人在聽。
屋外落雪常年飄灑,晶瑩白亮,屋內酒氣菜香蒸騰,氣氛熱烈,如地下儲藏的老酒。
翌日下山,連簾少有的責怪著,“千雪,你為什麼每次回來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