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就摧毀了鍾笑天的所有仰仗,沒有成功,只有傷痛無比的失敗。
鍾笑天寒著臉,捧著成了一堆廢鐵的劍器,心底仍是不敢置信,也根本無法在旁人面前言述,只因為他是花折劍派的掌門,許多修真世家閒逸貴公子的代表。
縱然敗在傅千雪的劍下,也不能像普通沒什麼見識的散修那樣,失去了往日行雲流水的分寸與禮節。
鍾笑天眼神憂鬱,瞧視了傅千雪很久,終於想起了比試之前的不適應是來自何方,原來他是左都的弟子。
怪不得,怪不得……
鍾笑天黯然,但常年以來培養出來的世家特有氣質,讓鍾笑天無法丟棄,鍾笑天接近傅千雪,雖然不甘心,卻利落認輸,“傅千雪,你贏了。”
傅千雪道:“客氣,花折劍派內有許多優秀的修道者,我剛才只是僥倖取勝。”
“輸了就輸了,我們是溯流遊行,逆天而向的修道者,向天、向地,也向萬物取道,人間的虛偽做不得。”鍾笑天知道這時候,有許多目光在自己身上,想看到自己狼狽敗在傅千雪劍下後,一些不堪的言行。
但鍾笑天畢竟不是常人,沒有讓那些內心蒼白的圍觀者,看到他們想看到的內心陰暗。
一直在傅千雪退下,鍾笑天才審視完自身,然後向聞人瀚海拜別,選擇沉默的離開。
傅千雪重新回到聞人綰綰身邊,聞人綰綰的臉上一片飛彩流光,聞人綰綰從背後抱著傅千雪,親密道:“我這幸運兒,剛轉過山峰就看見了你,千哥你知道嗎,我很開心。”
傅千雪捧著聞人綰綰超美超媚的面龐,道:“這應該是我的幸運。”
聞人綰綰與傅千雪正纏綿時,所來蒼梧山莊的修士高手中,又站出來一個,撐著黑色的雨傘,雨傘的傘面上,隨時都在滴淌著不斷迴圈的水流。靠近的時候,甚至能聞到百花散發出來的淡淡芬芳,被雨傘激發的雨水發射向四周。
劍聖聞人瀚海認識此人,寒煙亭的亭主黑傘。
黑傘只是他的外號,具體身份姓名如何,誰也不知。
由於寒煙亭殺手的特殊本質,作為寒煙亭的亭主,即便黑傘現在說出他的姓名,想必也是無人相信了。
聞人瀚海道:“黑傘,你所來何事?”
黑傘優雅道:“找你。”
聞人瀚海道:“哦?是嗎?”
黑傘道:“寒煙亭的殺人,都是些無名無本源之輩,劍聖昔日縱橫天下各洲,在修真界闖出偌大的劍聖名頭時,雖無心無意,卻也牽連到幾個亭中的無干之人。”
聞人瀚海道:“既然是無名之輩,那你此來蒼梧山莊,又是做什麼?莫不是要為殺人的人做點有意義的事?”
黑傘道:“劍聖你覺得的呢?”
聞人瀚海道:“寒煙亭的殺手,一旦出去動手,留下的不是別人的命,就是自己的,難道這些也有榮譽感嗎?”
黑傘道:“不應該有嗎?”
“不該。”傅千雪走到黑色前頭,應聲的很果決。
黑傘回首看著傅千雪,眼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傅千雪,你還想繼續?”
傅千雪道:“有些事情無法釋然。”
黑傘道:“為了是景朝的七殿下?”
“為的是雨娘。”傅千雪目光冷冽,一些與雨孃的甜蜜場景,在腦中匆匆而過,恍若昨朝,而今又被一陣冷風吹散。
分裂,四濺。
景朝京師的那場前後動亂,七公主身份尊貴,自然無人可以怠慢,但雨娘就,很難說了。
難道真會有神秘的援兵麼?還是她的一方情願,這是在最困苦時最真切的想法。
雨孃的心裡荒涼無所寄託,半壁清涼,她明白他是遇上一個不該遇上,且今生難以忘卻的人。
但註定有景朝七殿下這層中間關係,雨娘心中有復甦有再多的心動,震顫。
如果將人生一分為二,以遇上傅千雪為分界線,不知雨娘該如何作想。
傅千雪努力甩脫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用劍指著黑傘,“黑傘,接不接戰?”
黑傘一如既往的撐著黑傘,好像在思考傅千雪帶有詰問的口氣,黑傘在想,以傅千雪這份在劍道上安寧從容,他們若不是對手該多好啊,可他們畢竟不是,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敵人。
傅千雪已做好連戰的準備,做為蒼梧山莊的主人,聞人瀚海好像也沒有被人做主的不樂意,將位置讓給了傅千雪。
黑傘撐開自己的法器雨傘,竟然有幾分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