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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部分

自毀去一半。

假若天涯潭藍火、於一秋、白衣酒這三人,對水文秀都不算好的話,那世上就再無好的男人了。

為此,韓禕心中雖對水文秀的百轉惆悵,傷心不絕,卻半點道不出指責的話來。

於是韓禕換了個角度問道:“那文秀妹妹的乾女兒,如今究竟在何處?”

白衣酒道:“很遺憾,尚未確定水師妹乾女兒的身份,也沒弄清水師妹為什麼要揹著我們收一個徒弟,目前只有一條捉摸不定的線索,就在千重山的江竹村。”

聽到千重山江竹村這個地名,傅千雪的心,一下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緊攥住一樣,有透不過氣的感覺。

因為他父母生前所居,孩童時的點點記憶,就是千重山的江竹村。

江竹村,一面臨江,一面絕崖,一面是千重山之地絕無僅有的竹林,只有餘下的一個方向,是彎曲起伏不知有多少的丘陵,也是江竹村通向外界的唯一道路。

傅千雪猶記得,擅長製作瓷器的父親,常常託他在肩,去色微黃帶褐黑的丘陵地帶去選土,挑揀合適製作瓷器的好泥土回來後,再拉胚、印模……直至最後燒窯彩繪成型。

而他的母親,也是個有十分有靈性淑美的女子,工於山水寫字,身上的氣質,與千重山本地的居民全都不同。

父親燒製成型的瓷器,最後一步的彩繪、賦畫,都是由母親完成。

此外,傅千雪還記得他的母親,還值得一手好醃菜,在江竹村中最是出名,尤其是壓放在後院地窖中,家中唯一沒被賦色繪彩,不是父親親手製作出來的瓷器,那隻大肚窄口老醃菜缸醃製出來的醃菜,那真是說不出的美味,比傅千雪此生吃過的所有菜都要鮮美的多。

裡面不但有傅千雪對父母的追憶,有家中獨有的溫暖味道,還有已經失去來自父母的關懷。

只是如今,一切皆散,獨餘傷莫。

傅千雪袖子中的手,不由緊扣千漓仙劍的劍鄂,腦中全是自己被父母強按在那隻老醃菜缸,再在醃菜缸上壓上木板,覆蓋上泥土的場景。

只記得父母做完這些,強匪亂軍就殺上江竹村了。

之後就是江竹村的一夜覆滅,大火連綿,飛雪飄飄,直到躲藏到外面全無聲息,傅千雪才小心翼翼從老醃菜缸中費勁翻出,爬出地窖,望著外面滿目瘡痍的家園發呆。

現在回憶起來,傅千雪才察覺到傅千雪出嫁時,唯一帶著嫁妝的不凡了。

在傅千雪躲藏在地窖之下老醃菜缸時,不僅提供了食物,讓傅千雪不至於餓死,且空氣清新流通,絲毫不覺得壓抑,一點也不像被壓上幾層木板,再覆蓋上泥土的跡象。

想來,是地窖內老醃菜缸的不凡,才救了傅千雪一條命,而且傅千雪隱隱覺得,那隻老醃菜缸或許與母親的身世來源有關。

傅千雪忽然生出一股衝動來,他多想立刻飛奔回到江竹村,翻開後院的地窖,挖出那隻秘密勁頭十足的老醃菜缸。但傅千雪終是忍了下來,舟山渡口人員混雜,有太多外來勢力的耳目,興許這裡面,就有當年江竹村指使人的耳目。

他的父母在江竹村隱世幾十年了,都不曾向外人透露出一絲口風,他也在漓月峰堅忍了十幾年,到了秘密即將揭曉的終點前,他更要忍住。

萬山縱橫劍脈啟 第五百六十一章 真琅族

儘管傅千雪聽到自己的身世,與天涯潭的水文秀有極大的淵源,讓傅千雪的心裡如潮海翻動,但傅千雪的表情一直沒什麼變化,直到寂寞的夜風吹起,依靠著石桌一角,輕拂如情人般的千漓仙劍,傅千雪潮湧的心思才平靜下來。

傅千雪六歲那年,被二師姐金英背離千重山江竹村,上了漓月峰,至今二十載歲月匆匆。但流蕩在六歲地窖老醃菜缸裡的那場血火飛雪,時常從廣袤曠野吹到傅千雪的夢裡,讓傅千雪不時警醒。

在身世之謎有了極大改進後,傅千雪就在院中擦拭了半宿劍。

白衣酒提著兩壺酒來到傅千雪身旁,說道:“要來一壺嗎?”

傅千雪頭也不抬道:“今夜就免了。”

白衣酒道:“我記得你往日裡是離不開酒的。”

傅千雪道:“最近不同,我要多留點精力殺人。”

白衣酒眼神憂鬱,長袖在夜風中飛揚,“也不知你覺察到了沒有,自從你踏入舟山渡口,你身上無意流露出的氣質與劍意,與千重山之外大是不同。”

傅千雪道:“因為我甦醒了,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白衣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