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自找罪受,真是莫名其妙。
他轉頭看了下李道情,卻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本來慘白的臉龐上金氣越來越盛,隱隱之中又有青光閃動。
黃羽翔心中大奇,又將手搭到李道情的脈門,卻覺他剛才還是死氣沉沉的經脈竟是蠢蠢欲動,隱隱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內勁在緩緩流動。黃羽翔試著送了一道真氣到他體內,誰知才觸到那股內勁,竟遭到極其強烈的反噬,一股排山倒海似的力量直衝過來,將他整個人打得平平飛起,如飛矢一般撞向張夢心諸人。
這一下禍起突變,眾人都是始料不及。單鈺瑩卻是時刻都分著一半心思在黃羽翔身上,見他飛來,心頭大怒,以為黃羽翔又故技重施,當下伸手如鷹爪,抓向黃羽翔的衣領,口中道:“你這個小賊,又想使壞了!”
伸手抓住衣領的一瞬,只覺黃羽翔衝勁之勢奇大無比,單手竟是挽他不住,忙將身子滴溜溜地一轉,使了個“卸”字訣,才將這股大力消去。饒是如此,兩人都是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
黃羽翔駭然向李道情看去,眼中止不住的驚異之色。
這當兒,原本如死去一般的李道情卻硬生生的站了起來,臉色如金,雙眼大張,漆黑的眼珠卻變成了青色,滿頭的黑髮無風自動,神情恐怖之極。而他又是身著女裝,乍看起來,真如一具豔屍一般。
眾人都是齊齊驚咦一聲。司徒真真最是膽小,驚叫一聲,將一隻手擋在臉前,遮住了眼睛,卻又悄悄露出一條縫來;另一隻手卻拉住了單鈺瑩的衣袖,想是知道單鈺瑩武功高強,那李道情若是真變了鬼,也有個最強的人對付他。
“他散功了!”張夢心最是淵博,但悅耳的聲音也帶著輕輕的顫抖,道,“他不知學過什麼功法,將自己的潛能全部激發出來,代價卻是散功喪命。現在他正處於散功的最後階段,功力最是強盛。而看來他神智已失,切不可招惹他,大家慢慢地退後。”
其餘五人見李道情如此恐怖的模樣哪會去懷疑她,當下都慢慢往後退開。
誰知才退出幾步,卻見李道情已經將眼光轉了過來,見到他們六人時,輕輕咧嘴而笑,露出森森的白牙,鮮紅的舌頭在唇邊輕輕舔舐一下。
這李道情在被錢萬通打傷前便已用上了奇門功法,激發起了全身潛力,本來如此做的話,事後定會大病一場,失去六成的功力,卻不會有性命之危。誰知他卻又中錢萬通的“乾元掌”,這“乾元掌”卻是霸道之極的掌力,與李道情體內那奇門功法頓時鬥了起來,一時之間也難分上下,只是讓他疲軟無力,是以會在這林中被魔教之人追上。
但後來黃羽翔曾打入了一道先天真氣到李道情體內,那奇門功法卻是與先天真氣一脈相承,再加上身上所藏的巨形戒指實是魔教聖物,本身有奇異的能力,當即硬生生地將“乾元掌”的掌力同化,但本身的性質卻發生了異變。再加上功法時效漸過,竟是走火入魔,變得人不人,魔不魔,蛻化成最原始的動物,腦中只剩下嗜血這一念頭。
縱使皓日當頭,眾人都覺遍體生寒,眼前這個皎美豔麗如美貌女子的男人本已是古怪之極,卻又散發著野獸般的氣息,當真是又是怪異又是驚恐。
“噢——”李道情原本中性的聲音變得刺耳已級,身形快如閃電,猛地朝他們撲來,首當其衝卻是司徒真真。
黃羽翔雖然自負輕功了得,但比之他的速度,卻又自嘆不如,恐怕只有司徒真真的白駒過隙才能與之一較高下。他為人堅毅,心中雖怪,但卻絲毫不怕,想道既然避不了,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
輕嘯一聲,長劍已出,疾刺李道情右肋。
劍氣凜冽,這一劍上的勁道已不同於適才逼退“奪魂三刀”時。黃羽翔見他身如驚虹,又曾被他硬生生的彈開,心中對他的實力極為重視,劍上實是凝注了十成的勁力。
李道情彷彿只剩下嗜血的念頭,見他一劍刺來,竟是不閃不避,仍是直直撲向司徒真真。“嗤”的一聲,長劍從李道情右肋刺入,黃羽翔這一劍力道又奇大無比,餘力未消,又從左肋穿出。
黃羽翔一怔,渾沒想到李道情竟會如此輕易被他刺中,猶豫之間,李道情彷彿吃痛,狂吼一聲,右掌拍出,打向黃羽翔。黃羽翔欲待抽劍後退,但手上長劍彷彿被他身體吸住一般,竟是抽動不得。眼見李道情這一掌來得猛烈,倉促之間,只得舉起右掌迎了上去。
“哺——”一聲悶響,兩掌相接。黃羽翔好像又回到了與秦連對掌的那天,只覺對方的力道綿綿不絕,勢如狂潮,整個人如同帶了線的鷂子一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