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環眼四顧,奇怪地道:“咦,雲飛揚這小子怎的沒來?我去看看!”說完,竟然轉身就走,連一聲招呼也沒有打。向成義看著笑傲天的背影,臉色越來越難看。
“幫主!”董德海看著向成義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這些前輩高手,脾氣有些古怪也是毫不稀奇的!您可別往心裡去啊!”
向成義沒有答話,他倒不在乎笑傲主對待自己的態度,這些前輩高人那個沒有一點臭脾氣,他在乎的是對方眼中根本就只有雲飛揚,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掃了一眼在一邊紀律分明的神刀堂弟子,又看了看另一邊雞飛狗跳的場面,心中就象墜了鉛塊,沉甸甸的,分外沉重。要是以前他看到神刀堂如此紀律嚴明,必然是歡喜無比,可現在,他就覺得那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自己的心中,神刀堂現在是雲飛揚的,別人根本指揮不動,就算是他,也不行。
坐在小島的岸邊,飛揚默默地看著平靜如同一塊鏡面的湖水,偶爾的一陣微風吹來,蕩起一圈圈子的漣漪,片刻之後就又恢復了平靜。閃著寒光的鋼也一半插在土中,飛揚的手扶在刀把之上,在這裡靜坐了已很長一段時間了。身後的一棵大樹後,宛兒一臉的不安,緊盯著沉默的飛揚。
經過和歐陽天的短暫對抗,飛揚終於意識到自己和絕頂高手之間的差距,看了笑傲天和歐陽天電光火石般的幾抬對抗後,更是徹底地摧毀了他的自信。原本自己引以為傲的混元神功的改變自大羅周天劍法的刀法,在他們的眼前,就如同兒戲一般。
笑傲天出現在了宛兒的身後,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飛揚,眼角中露出了一絲笑意,不破不立,這個小子自出道以來,很少受有什麼挫折,此次受到了點打擊,對他以後的成長可是大有幫助的。
飛揚緩緩地站了起來,募地清嘯一聲,雙足自地上一點,人已是騰空而起,寒光閃處,鋼刀帶起一溜光茫,隨著飛揚的身形飛舞起來。平靜的湖面上倒映出飛揚嬌健的身影,每一次腳尖輕點湖面,隨著飛揚的再次借力騰起,水面上就有一圈圈的漣漪盪漾開去。
斬風,逐電,殘月,射日,大羅周天劍法的前四招在飛揚的手中一氣呵成,刀上的勁力越來越強,原本平靜的湖面逐漸沸騰了起來,一股股的水柱沖天而起,聲勢驚人。
笑傲天張大了嘴巴,喃喃地道:“原來他是劍神霍震廷的傳人,他竟將這大羅周天劍法練到了第四層,了不起啊了不起,只怕霍震廷在他這個年紀時也沒有這份功力。”
身心完全沉浸在其中的飛揚腦中驀地閃過酒樓之上笑傲天和歐陽天之間那足以驚世駭俗的幾招,心中一震,腦子裡忽然一陣迷糊,內勁一洩,突然扎手紮腳地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卟嗵一聲,已是掉進了水中。
宛兒大吃一驚,飛奔而去,口中大叫道:“飛揚哥,你怎麼了?”
不等他跑到水邊,落湯雞般的飛揚已是從水中一躍而起,溼淋淋的落在了宛兒的身邊,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道:“宛兒,還是不行的,我和歐陽天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跟他相鬥的資本!”
還不等宛兒安慰飛揚幾句,一陣冷笑聲已是從宛兒身後傳來,“可笑啊可笑,受了一點點挫折,居然就一撅不振,真不知道當初霍震廷是如何選你作為他的弟子的!我看他真是瞎了眼!”
聽到有人侮辱自己最為敬愛的師父,飛揚不由大怒,圓睜雙眼抬起頭來,卻見笑傲天正滿面怒容,一步一步自對面走了過來。嘆了一口氣,飛揚低下頭,道:“不錯,我的確是辜負了師父對我的期望!”在笑傲天這種馭招的高手面前,再隱瞞自己的出身已是毫無意義,何況對方還與自己有恩呢!
笑傲天沒有再說話,自顧自地走到湖邊,盤膝坐了下來,道:“想當初,我剛剛出道時,也不知打過多少敗仗,我天生便不能練習內力,與人動手過招時,還沒開打就先輸了三分,不知受過多少人的欺辱和漫罵。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放棄,終於,我練成了任何人都不敢輕視我的武功,就連你的師父,碰到我也不敢說輕易勝我。”
飛揚點頭道:“師父曾對我說過前輩你的英雄事蹟。他說你是馭招的天才!”
“嘿嘿嘿!”笑傲天冷笑起來:“天才,世人都說我笑傲天是天才,他們哪裡知道我這個天才受過多少累,吃過多少苦?”
一臉激奮的笑傲天拿起酒壺,大大地飲了一口,平息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頓了一頓,又接著說:“要說天才,我眼前倒有一個,可惜啊,他卻已被自己打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