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那密密的樹林中,月光透過樹間的縫隙,將一片黑暗的厚厚的樹葉堆集的地面劃割得橫七豎八,顯陽陰森而詭密。
歐陽三無心頭一陣強烈的不安,不由心生警覺,這純粹是一種長年在刀頭舔生活的一種本能。抬頭打量一下週圍的環境,冷哼一聲:“就算猛虎幫有什麼陰謀,可憑他們實力,又能奈自己若何?”回頭招呼道:“大家快點!”一馬當先向前走去,眾人的步伐也是越來越快。不時有林中的宿鳥被他們驚起,帶著一絲驚慌的鳴叫,衝向夜空。
靠在一根樹杈上的飛揚冷冷地注視著已漸漸走進自己伏擊圈中的對手,手裡扣著一柄飛刀,盯著走在最前邊的歐陽三無。
“放!”一聲暴喝,飛揚手中飛刀帶起一抹寒光,向打頭的歐陽三無迎頭飛去,隨著飛揚的出手,周圍的數十棵樹上,暗器如雨般向身下的眾人射去。
歐陽三無心中一沉,果然有埋伏,看著疾飛向自己的飛刀,冷笑一聲:“米粒之珠,也放光華!”紅櫻槍一振,槍頭爆起一片紅影,槍頭徑自擊向飛刀。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的武堂高手顯示出了他們反應的迅速,大多數人或斜飛,或倒退,或拔出兵器格當,轉眼之間,已是都找到了暗器發身的死角,將自己隱藏了起來。留在場中的,除了歐陽三無和歐陽無福等幾個武功較高之人,以及有些倒黴沒有反應過來的可憐蟲。
砰的一聲,紅櫻槍尖與飛刀正正地撞在了一起,歐陽三無身形一震,不由心中大訝,看來這猛虎堂在揚州果然還有高手,而且是不在自己之下的高手。這一刀之力,立即將歐陽三無的輕敵之心全部掃去,他雖然驕傲,但卻不狂妄。
“大夥小心,有強敵在此!”歐陽三無輕喝一聲,眼角一掃,又驚又怒,中了暗器的幾個同伴雖然沒有被打中要害,但此刻竟然已是躺在地上,無聲無息了。臉上透出一股青氣,雖然光線不好,但仍然可以看見眾人的臉色詭異不已。
歐陽無福此時也看見了這一異狀,不由失聲驚呼:“大夥小心,暗器上有劇毒!”眾人雖然都是見多識廣,但如此劇毒之物,卻也是生平僅見,竟然中者立斃,毫無緩衝餘地。
眾人都是心中一驚,躲在樹後石後的眾人眼見同伴已是倒斃在當地,都是不由心中一驚。猛地一人覺得撫在石上的雙手奇癢無比,心中奇怪,抬起雙手一看,不由大驚失色,一雙手竟然隱隱變成了黑色,噹的一聲,手中武器已是落在地上,緊接著全身也癢了起來,不由嚎叫著從石後跳了出來,“我中毒了,我中毒了!”
如同傳染病,藏身於各個隱秘地方的武堂高手一個接一個的跳將出來,嘶聲慘叫,有的不小心臉接觸到了劇毒的人此時整個臉都快變成了黑色。有的人此時已完全失去了控制,在林間發狂地奔跑,在地上翻滾。
毫無例外,這些人立刻成了埋伏者的攻擊目標,又一輪的暗器齊齊射向那些已基本喪失了抵抗力的發狂的武堂好手,慘叫聲此起彼伏,一個接一個地躺倒在地,毫無例外,這些人一旦中了射下來的暗器,立時在轉瞬間就毒發斃命,即便只是擦破一點點油皮。
歐陽三無又驚又怒,厲叱一聲,紅櫻槍幻成一片槍林,向最近的一棵樹撲去,槍尖帶起的尖厲的嘯聲如同地府的摧魂魔音,一聲慘叫,一名正在發身暗器的猛虎幫眾被當胸穿過,血淋淋地掛在歐陽三無的槍尖上,和歐陽三無一齊落下地來。眾人又驚又怒,大都的暗器一齊轉向,向歐陽三無齊齊攢射。
歐陽三無一聲大喝,全身的衣衫都高高鼓起,紅櫻槍使得如同風車一般,雨點般的暗器紛紛被砸落,偶爾有極個別的衝破了槍影,一碰上他那高高鼓起的衣衫,立時便發出如中敗革的聲音,卟地落下地來,竟是不能傷他分毫,這邊歐陽無福也是瞄準了一個空子,猛撲上去,落下來的時候,手持的長馬刀上已是鮮血淋漓,緊跟著他的身影,一名猛虎幫眾已是身首異處,從樹上栽了下來。
此時,近百名的武堂好手已是折損了大半,除了幾名武功特別好的人之外,其餘的無一不是躺在地上哀號,死亡已是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一聲清嘯,飛揚從樹上冉冉落下,背上鋼刀的紅櫻隨風飄揚,他的身後,依然是一身白衣的宛兒如同仙子下凡一般,飄然落地。
緊接著,向成義,田富,李強李光兄弟,以及猛虎幫中算得上的好手一一落下地來,呈一個不規則的圓圈將殘餘的十餘人包了起來。
雙眼發紅,歐陽三無緊盯著面前的雲飛揚,此人他從未見過,但憑著直覺,這個人一定是他最大的敵手,掃了一眼滿臉得意的向成義,歐陽三無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