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啷幾聲,刀劍已是出鞘,幾人向前圍了過去。
丁鋒回眼望去,陡地手腳一片冰涼,那個女子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盯著他,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那是一抹不屑的笑容,丁鋒的心裡馬上下出了判斷,她根本就不在乎我報不報警,手中的鐘槌揚起,整個胳膊卻是被什麼拉住了一般,遲遲敲不下去,一雙眼睛盯在那女子身上,竟然是收不回目光,丁鋒直感到背脊上的冷汗一層層地冒了出來。
門前的幾個同伴刀鋒揚起,從四個方向上衝了上去,那映著陽光的刀鋒一時間讓丁鋒的眼前盡是金色的光芒,丁鋒想大聲制止同伴們的送死行為,但嘴裡卻是發不出一絲的聲音,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伴們衝了上去,發光的刀鋒劈將下去,然後他們的身體猛地向外倒飛出來,在空中時整個身體已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光,然後重重地跌下地來,發出清脆的聲音,陽光直直地照射在他們的發光的身體上,竟然幻成了七彩的顏色,然後一縷縷的水氣從他們的身上冒出來,在空中被蒸騰得一無所有。丁鋒痛苦地看著幾個同伴那青紫的臉,在這灼熱的天氣中,他們竟然被活活的凍死了。
方未水腳下毫不停留,一步一步向那硃紅色的大門走去,她的身前,一層淡淡的波痕向前擴充套件,堅實的紅木大門剛剛被換上還沒有幾天,就又在方未水恐怖的力量面前,裂開,粉碎,消融,當方未水緩緩地越過門檻時,剛才還好好的大門已是無影無蹤了。
直到方未水走到門樓下,從丁鋒的眼睛中消失,丁鋒這才如夢方醒,靜靜地躺在街上的同伴的屍體告訴他這不是一個惡夢,而是真正的有敵來襲。猛地轉過頭去,那高高揚起的鐘槌重重地敲了下去,噹噹的警鐘聲馬上在寬廣的院落中迴響起來,一群群忙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看著一群群的天鷹堡眾自各個方向上湧來,將自己團團地圍在正中,方未水停下了腳步,一雙美麗的眼睛徑直閉了起來,她在等待著,等待著值得自己重視的對手出來,天鷹堡的大天龍手享譽江湖,想必還是有幾個拿得出手的高手的。
數百名天鷹堡眾看著眼前這個美麗動人,但卻冷若冰霜的女子,一個個只覺得一陣陣的寒氣自心頭泛起,鋼刀雖然高高揚起,卻沒有一個人敢邁出這第一步。
後院中的歐陽天這幾天一直左眼皮跳個不停,俗語說右眼跳財,左眼跳災,只怕不是一個什麼好兆頭,前幾天與林鈺的一場大戰讓他見識到了真正的寂滅心經的威力,心中不由更是對林鈺的師父方未水戒懼不已,徒弟已是如此,師父更是可想而知了。
前院那震人心肺的鐘聲告訴他,又有強敵來襲了,聽那報警的鐘聲,雜亂而無章法,輕重不一,顯是敲鐘的人心情極度紊亂,才會如此失去常態,今天當值的丁鋒歐陽天是知道的,那也算是江湖上的一把好手了能將他震駭成這個樣子,可見來人非同一般,和坐在一邊的銀瓶對視一眼,二人都是臉有憂色,兩人緩緩地站起來,同時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向門外走去。
崗樓上的丁鋒將警鐘一陣狂敲,聽到刺耳的鐘聲在院子中響起,心頭鬆了一口氣,手一鬆,鍾槌已是脫手掉在地上,人如同虛脫一般委頓在地,半晌這才慢慢地爬了起來,抬眼向院子中敲去,那個神秘的女人仍是紋絲不動地站在眾人之中,那微微高揚起的頭顱彷彿在告訴他此人對眾人的不屑,丁鋒的冷汗自額頭上涔涔而下,咬咬牙,一個轉身,自前方一躍而下,跳到街面上的他再也沒有回頭,一溜煙地向外跑去,天鷹完了,這個人是江湖上讓人聞聲色變的方未水,猛地想起此人的丁鋒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了。他還不想死得這早。
方未水猛地睜開眼睛,銳利的目光看向林廳門口,就在她睜開眼睛的一瞬,歐陽天偉岸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緊隨著他的是幫中此時唯一倖存的供奉銀瓶。
眾人看到堡主出現,頓時都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剛剛的對峙雖然沒有一人出手,但這個神秘的女人給他們的心理壓力卻如同讓他們彷彿大戰一場般,個個都有脫力的感覺,人群散開一條通道,讓他們的主心骨走了進來。
歐陽天一步步地走向方未水,內心沉重之極,每走一步,對方給予他的壓力就彷彿大了許多,似乎眼前有一層極大的阻力在阻撓著他前進,地面上,一層清晰的腳印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銀瓶臉爭鄭重之極,銳利的長劍已是出鞘,如影隨形的跟著堡主,劍上光茫閃爍,隱隱發出嘶嘶聲,他每前進一步,都不得不稍微的停一小會兒,然後又邁步向前,心裡的震駭實是無以復加,眼前的這個女人竟彷彿對空間的阻隔視若無睹,雖然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