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法,方子韻卻不同意這種打法,因為他已經看到勝利的希望,可不願跟他同歸於盡,現在就算跟他講和,他都不願意,連忙收劍回防,準備就跟他慢慢耗下去,直到把他耗得精疲力竭。
但陳靜儒現在拼死一搏,心中沒有顧慮,刀法明顯快上幾分,竟逼得方子韻接連後退。雖然方子韻把劍舞得密不透風,但是百密終有一疏,況且方子韻的劍法又非絕世劍法,這時就露出一個細微的破綻,如同門縫裡射出的光,瞬間就被陳靜儒捕捉到了,仗著刀快且準,一下就劈了進去,方子韻猝不及防,只覺左手臂一痛,等他反應過來,手臂已經只剩下半截了。
方子韻怒吼一聲,如同一隻咆哮的獅子,頓時紅了眼睛,忙用真元封住左臂經脈,就奮不顧身撲了過來,再也不顧不得剛剛定下的計劃,招招取陳靜儒的要害。
倆人都是兩敗俱傷的打法,結果就真的兩敗俱傷了,身上的傷口如同雨後春筍一般,不停地冒出來,一會功夫就遍體鱗傷,衣服都被鮮血染紅了。但兩人都殺紅了眼,根本就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依舊不停搶攻,以快打快,快得只剩下光影流動,而看不清刀劍。
燃木刀法講究的就是“快”字,況且方子韻斷了一臂,終究受了牽制,所以陳靜儒略佔優勢,再過一會,方子韻身上的傷口越聚越多,溝壑縱橫,就感覺手腕上愈發使不上力道,劍也不像剛開始那般收發自如,忽然就覺得害怕,那是人在感覺到死亡的威脅時,本能生出的恐懼心理,害怕的同時又有些後悔,那傢伙不過是砍斷自己的手臂,當時就應該冷靜行事,不應該為了一條胳膊而把命搭上。
但現在大局已定,後悔也沒有用了,鮮血如同瀑布一般從身上流了下去,手中的劍越舞越慢,如同在驅趕蒼蠅。不過陳靜儒也好不到哪裡去,也是鮮血淋漓,刀勢也失去了凌厲之感,但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雖然就好了那麼一點點,卻可以硬提一口氣,將方子韻斬於刀下。
陳靜儒最後凝聚起的氣力一下就渙散了,腳步踉蹌,長刀拄地才不致跌倒,望著方子韻的屍體哈哈大笑,雖然聲音帶著無盡蒼涼。
他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顫顫巍巍地走到龍麟馬旁,用盡最後的氣力,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努力坐直了腰桿,用刀指著敵軍,嘶吼道“還有誰?”
兩軍聞言,無不動容。
結果陳靜儒話音剛落,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苦笑著搖了搖頭,知道自己根本無力再戰,他就是喊著玩玩,就算有人應戰,他也要跑路了,他又不傻,這一點,倒是跟他師父有幾分相似。
海香茗雖然臉色鐵青,但也是要臉之人,倒也沒好意思再派人出來應戰。
陳靜儒掉轉馬頭,緩緩走了回去,六郡人馬又爆出雷鳴般的歡呼,把大地都震得微微顫抖。這個總郡主的徒弟真是了不起,不過金斗二品的修為,卻連殺兩個金斗五六品的修士,雖然是慘勝,卻也是個英雄,無人可比。
姜小白領著眾人就迎了上去,靠近時就跳下馬,走到陳靜儒的馬旁,準備將他攙扶下來,結果陳靜儒見到他,心裡一時鬆懈,頓時氣力散盡,一下從馬上栽了下來。
姜小白嚇了一跳,雙手接住了他,將他平放在地上,急道“靜儒,你還好吧?感覺哪裡不舒服?”
陳靜儒苦笑一聲,有氣無力道“心裡不舒服。師父,讓你失望了,靜儒沒能全身而退,讓你蒙羞了。”
姜小白忙道“不,你很了不起,師父為你驕傲!”
陳靜儒就笑了,道“如果師父說的是實話,那靜儒就算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姜小白急道“你不會死的!”轉頭叫道“快傳軍醫!”
其他人這時也圍了過來,王青虎就蹲了下來,道“不要叫那幫庸醫了,我就可以!”
姜小白怔道“你不是隻會下毒嗎?”
王青虎不屑道“開什麼玩笑?我師父跟紫華宮宮主華回春師出同門,雖然我師父一心研毒,但耳濡目染,也懂得些許醫道,雖然是些許,但哪裡是那些庸醫可以比擬的?我若不是看小陳最近這段時間經常行賄我,讓我帶他來見你,我都不稀罕親自出手,跌身份!”邊說邊用匕首割開陳靜儒的衣服,仔細察看一番,道“別害怕,也不要裝,想死也死不了,沒有傷及腑臟,都是皮外傷!”
姜小白懸著的一顆心就落了下來,但仍有些不放心,道“既然是皮外傷,那他剛才怎麼吐血了?”
王青虎就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拔出木塞,慢慢倒出裡面的粉末,撒在陳靜儒的傷口之上,同時說道“簡單一點說,他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