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一名郡主便道“總郡主多慮了,現在我們已經佔領了信郡,就算他們不跑,又能翻起多大的風浪?那個清涼侯也就是虛張聲勢,打了兩次勝仗就目空一切,以為我們不敢攻,我們一攻他立馬就露餡了,早就跑得沒影了,我們百郡人馬駐紮在這裡,我就不信他還敢打回來?”
雨雄搖頭道“他們在關外堅守這麼久,以清涼侯的性格,不會這麼輕易就把關外三郡放棄了,如果他想放棄,也不會等我們來了再放棄,要跑也早就跑了。至於虛張聲勢,他又不是傻子,我們派來百郡人馬,豈是他虛張聲勢就能唬住的?其中必有緣由,只是我一時想不透。”
那名郡主道“就算清涼侯沒跑,那肯定也是藏在這大山之中,信郡險要,崇山峻嶺,但他如果是個聰明人,躲在裡面也沒用啊?只有自己受罪,憑他們六郡人馬,就是在山裡躲上一萬年,想要反撲,也是不可能的啊?”
雨雄蹙眉道“所以我才想不通啊!”
雨晴道“他們不會堅守待援吧?”
雨雄道“如果他們要援,早就援了,又何必等我們攻下山頭再援,現在是我們佔據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沒有兩三百郡的援兵,他們敢攻打嗎?等他們攻打,我們的援兵也到了。”
雨晴道“那這個清涼侯究竟想耍什麼花樣?”
雨雄道“我若知道,我也不會發愁。今天先不管他了,明天搜山,一定要把他們搜出來,要不然我寢食難安!還有,傳令下去,這個清涼侯狡詐無比,要事事小心,山裡的水不要飲用,免得被人投毒。”
邊上那名郡主道“總郡主放心,不需要山裡的水,後殿就有一口大井,井水充足,足夠我們百郡人馬飲用了。”
雨雄道“井裡的水更不能用。”
那名郡主道“總郡主不必擔心,那井水我們上山的時候就已經檢驗過了,沒有毒。剛攻上來的時候,天氣炎熱,口渴難耐,我們好多人都喝了,到現在都沒事,肚子也不疼!”頓了下,又笑道“如果有毒,總郡主已經見不到我們了。”
雨雄斥道“糊塗!有些高手下的毒豈是你們能看得出來的?而且有些毒藥毒性緩慢,隔個天才會發作,等你肚子疼已經晚了。”
那名郡主嚇了一跳,一下就緊張了,道“那……那怎麼辦?我已經喝……喝了好多了。”
雨雄道“你也不必過於緊張,我也只是臆測,畢竟這樣的高手也很少見,但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真被下了毒,那後悔就晚了。”
那名郡主心裡稍有放鬆,道“那沒有水怎麼燒飯做菜啊?”
雨雄道“派人下山到城裡去打!”
那名郡主嚇了一跳,道“總郡主,我們可是幾十萬人馬啊,那得要打多少水上來?況且這山高路險的,不得分出一半的人馬去打水?況且臨時也找不到那麼多木桶啊!”
雨雄想了想,道“先少打點水,讓將士們先喝著,就不要燒飯做菜洗澡了,先吃點乾糧將就兩天,等過個天,如果你們喝過井水的都還沒死的話,再用井水吧!”
邊上還站著不少人,都覺得總郡主有點謹慎過頭了,疑神疑鬼的,連雨晴心裡都這麼想,但他是總郡主,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按他說得做了。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雨雄就派出五十郡人馬,分成五路,開始搜山了,不把姜小白搜出來,他真的是寢食難安,昨晚一夜都沒有睡著,感覺姜小白就跟鬼魅一樣,隨時都會從黑暗的角落裡冒出來。
不過信郡這座山實在太大了,綿延上百里,一眼望不到頭,五十郡人馬雖然不少,但進入蒼蒼莽莽的大山之中,頓時渺小得如同螞蟻爬進了大森林。且山高峰險,龍麟馬不便通行,只能依靠手腳翻山越嶺,炎炎夏日,苦不堪言。
何況五十郡人馬又分成了五路,每路只有十郡,想到清涼侯的狡詐,那個金斗二品的驃悍,每一路心裡都沒有底氣,本來他們是來搜尋那六郡人馬的,現在心裡卻害怕遇到那六郡人馬,生怕這六郡人馬被他們一不小心就找著了。這裡山路險峭,易於設伏,天知道那個詭計多端的清涼侯會埋下什麼圈套在等著他們?
這五路人馬雖然沒有商量過,想法卻不謀而合,都是走走停停,走三步歇兩步,而且原則性很強,從不亂跑,峽谷不去,懸崖不去,山勢險要的地方不去,叢林茂密的地方也不去,只挑平坦無奇的地方走。雖然他們也會派出少許哨兵四下裡打探,但哨兵落單以後,比他們更緊張,原則性更強,基本上打探範圍就控制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外,多一步都不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