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覆蓋了整片地面,呈現出紫色的顏色,好像人體內的血管筋脈。
在這些血管中,還纏繞著一具具蒼白的枯骨,看它們的形狀,基本全是動物的屍骨,但也有幾具人的骨骸混在其中。
這一切,就讓他們好像是站在一座巨大的亂葬崗上,隔開屍骨與他們的,僅僅是一層不算太厚的樹葉和鳥糞。
“順著這些東西的脈絡,因該可以找到他們!”驀地,只從登島之後就一直抱著白劍的孤獨皓,開口說道。
他心中瘋狂的戰意,已經充斥了整個胸腔,急需要找一個地方發洩出來,而製造眼前這一卻的罪魁禍首,無疑是最佳的目標。
“不錯,雖然整個陣法顛倒了方位,但這卻是他們最大的漏d!”薛嶽看著這些看似錯亂的血管,漸漸也發現了其中的規律。
它們就如同人體內的血管一樣,有粗有細,而細小的總是要匯合成粗大的,然後一直延伸下去。
“走,不管這些人是怎麼死的,至少我快要找到導演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了!”
薛嶽一揮手,再次掀出一片地面,露出血管最終所去的方向。
只是這樣一來,他們的速度又降了下來,而且因為要時刻施展著太虛玄界,無法吸納天地靈氣補充真氣,所以每隔一段時間,薛嶽都要休息一段時間。
這樣一來,他們的速度就更慢了。
等他們走了半個多時辰,忽然薛嶽就停住了腳步,現在還不是他需要休息的時間,但他卻不得不停下來。
因為有人闖進了他的太虛玄界。
“你們是什麼人!”最先迎上的人,是負責在外圍戒備的宇文南三人。
其次是薛嶽“渡化”的五仙教咒兵,如扇形一樣包圍過去。
闖進太虛玄界的人,正是從慕容純手中逃脫的劍門及昇天道眾人,只是與剛上島時相比,人數已經大為減少,如今總共只剩三四十人左右。
左輕侯與懷素也都是一臉狼狽,顯然他們雖然藉助濃霧逃脫了慕容純的追殺,但也不輕鬆。
“不用動手,我等沒有惡意!”
昇天道教主懷素,一眼就看到了走到前面的宇文南,當即解釋道。
“是你們?怎麼會搞成這樣?”宇文南也有些意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們。
懷素聽了這話,頓時長嘆了一聲,搖搖頭,面色悲苦道:“我們路上現實因為霧氣太重,自己人亂戰了一番,死傷慘重。
後來又遇見慕容純那老匹夫截殺,四海幫的範雲龍毫無骨氣,竟然當場就跪在了慕容純的麾下,而我們昇天道和劍門,冒死才逃出這麼多人!”
這時,在薛嶽身邊的獨孤皓,看到了殘餘的劍門弟子,臉色也有些詫然,“掌門師叔?”
劍門門主左輕侯臉色慘然,驟然聽到有人叫他掌門師叔,也有些意外,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很快就發現了獨孤皓。
“你是……,韓千樺韓師兄的弟子?”左輕侯似乎在記憶中搜尋了片刻,然後才有些不決定地問道。
“不錯,弟子獨孤皓,正是韓師傅的弟子,目前在外磨鍊劍心!”
獨孤皓雖然為人孤傲,對人不假辭色,也不主動去親近本門師兄弟,但既然讓他遇見了,還是恭恭敬敬地朝著左輕侯行了弟子禮。
“磨鍊劍心?”左輕侯一聽磨鍊劍心四個字,立刻就是一震,有些難以置信地樣子。
“韓師兄怎麼會讓你歷此兇劫,要知道古往今來,我劍門自建派以來,能歷此劫者不過一掌之數,餘者非死即傷,功力全廢。
我觀禮劍氣沖霄,修為已然快要臻至煉髒階段,就算在我劍門百年來,是也難得一見的奇才,又何必要走如此兇險莫測之路?”
獨孤皓神情堅毅,聲音堅定得如鐵一樣地回道:“弟子自小就已立志,要走上劍道巔峰。
而劍門之中,唯有《無妄天劍典》才能助我完成這個志向,所以縱然它修煉苛刻,弟子也不會有絲毫退縮!”
看著獨孤皓那彷彿石塊雕刻而成的稜角,左輕侯最終還是輕嘆了一聲,不再說道。
誠然,他是工於心計,也不願看到劍門如此一個好苗子,因為要修煉無妄天劍典而隕落,但他畢竟也是練劍之人,知道何為一往無前。
所以在確定了獨孤皓的志向之後,知道再多的勸說也是無用,只能作罷。
懷素與宇文南的對話,獨孤皓與左輕侯的對話,全都被薛嶽看在眼裡,於是召回了虎視眈眈的咒兵,笑道:“既然都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