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兒的心智，幾乎全在薛嶽的控制下，他的命令自然能迅速領會。

燕赤霞從先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聽到這裡，眉頭不由一皺，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一時開不了口。

薛嶽看到了他的樣子，心中大概知道了他的顧慮。

但現在卻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薛嶽讓唐靈兒驅散堵在前面的鬼卒，帶著人朝著來時的地方趕去。

在路上，他拉開了與寧採臣和聶小倩的距離，朝著燕赤霞近身問道：“燕道長剛才似乎有話要說？”

早就憋不住的燕赤霞，見到薛嶽主動向自己問起，雖然很想將自己擔心的所有事，一股腦地全都問出來，但考慮片刻之後，還是先鄭重地問道：“薛兄弟，你那秘籙封神法，是不是顯得太過狠毒，不是正道所為？”

說著，他腦海中自然就浮現出那十幾個威風赫赫的老鬼巨怪，竟然因為眼前少年的一個念頭，就全然身不由己地燃燒起來，並最終被他“吞噬”。

每每想到這裡，他都不禁渾身嚇出冷汗，這簡直是天下最厲害的魔功。

要不是薛嶽和他一路上斬妖除魔，人格表現異常正直，且兩人關係融洽，說不定當即就要將薛嶽斬了，未免這樣狠毒的功法流散出去，荼毒無窮。

薛嶽聽了這略帶質問的疑問，卻毫不為意地笑道：“燕道長認為我的秘籙封神法太過狠毒？是魔道手段？”

燕赤霞冷冷哼了一聲，“難道不是嗎？你這秘籙封神法一旦修煉有成，就會成為你的傀儡，一言一行莫不受你擺佈，就算是讓修煉之人自殺，也是輕而易舉，如此功法，難道還不狠毒，還不是魔道手段嗎？”

薛嶽一面催動鶴嘯九天功，帶著店小二，一面沉吟了片刻，道：“那道長以為，我如果施展乾坤借法，威*利誘別人一言一行都如我意，甚至毫無理由地將之斬殺，這樣一來，乾坤借法算得上狠毒，算得上魔道手段？”

第二百八十七章　駁正邪隱現裂痕

燕赤霞御劍，薛嶽則騰雲，聶小倩駕風，一行人風馳電掣，筆直地朝著來時的位置趕去。

對於燕赤霞的疑問，薛嶽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犀利地反問對方，讓這位老道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過了好久，燕赤霞才漲紅了臉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薛嶽臉上帶著笑意，“你答不上來，不等於就是我強詞奪理。

再說了，就算我的秘籙封神法，如你說得這樣狠毒不堪，但那又如何？

凡是修煉此法的人，不是自身罪大惡極，百死莫恕，就是自己要求修煉，沒有別人強迫。

這樣一來，我傳法給他們，卻是在真正的幫助他們，幫助他們化解自身罪業孽緣，幫助他們得償所望，這有什麼不好？”

聽著薛嶽的無恥言論，燕赤霞氣極而笑，“照這樣說來，你還是個大大地好人咯？”

“如何不是！”薛嶽臉色坦然，指著身旁的寧採臣道：“你看書生，他本來沒有一分修為，就算是你給了他神功妙法，也不一定有那資質機緣修成。

日前他求我賜法，現在就有了一身不俗本領，雖然還不能與你我相比，但也能在這幽冥世界中聊以自保了。

你說這是不是在幫助他？”

燕赤霞可不是寧採臣那樣容易被忽悠得人，他用鼻音哼了一聲，道：“那他的生死呢？”

薛嶽道：“這還用問，當然是活得很好啊！你看他現在不就很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

燕赤霞還要反駁，薛嶽舉手止住了他的話頭，繼續道：“你定然有要說，我可以輕易取走他的性命，所以這是魔道所為。

但你有沒有想過，人生天地之間，天地哺育他們的同時，也同樣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將他們宰殺！

天地如此，你能說天地狠毒，天地用的是魔道手段嗎？”

對於薛嶽敢拿自己與天地對比，燕赤霞是徹底地目瞪口呆，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手指指著薛嶽，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看，你已經無話可說了吧！其實歸根到底，還是你對魔道的認識太多浮淺了而已！”

薛嶽誇誇其談，就像是在教育小孩一樣，繼續道：“在我看來，什麼是狠毒？什麼是魔道？

只有讓人身體和心靈遭受痛苦，並且認識到自己正在遭受痛苦，這才算是狠毒！

能輕易主宰一個人的命運，這不算狠毒，只能說神通廣大！

至於魔道，就更不是簡簡單單地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