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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道:“萬法以心為重,成敗、生死也都在一念之間,善惡也因心思而起。就譬如在池塘底,我能從死裡逃生,拼的就是心,心靜才能逃過那烏龜的邪異目光。而且最近我的修為之所以進步大,好像也是因為前段時間我對心相有所側重,其實,在您教的根基上,我自己也想了一些稍稍不同與以往的修心法門。”

“是這?”叔父極為詫異,也嚴肅起來,道:“心之一相確實是重中之重,但是以你現在的年紀和造詣,能自創修心的法門,可就有點嚇人了。你說說你的法門是啥,可千萬不要出岔子,萬一抄了近路,入了旁門,走火入魔可前功盡棄了!”

我心中一凜:叔父好厲害,這就發現馬腳了,我再說話可千萬要小心再小心了。

穩住神,我把天然禪師傳授給我婆娑禪功中的心法給做了些改動,言語表達和天然禪師完全不同,而且是混在六相全功中,當做是自己的心得體會,說給了叔父。

叔父一邊聽,一邊沉吟,眉頭越皺越高,只不說話。

當初,天然禪師在傳授我心法的時候,是在車裡,叔父就在一旁。他平生心高氣傲,最以六相全功為重,最不屑的就是偷學旁門,所以當時對天然禪師的話是充耳不聞。可既然近在咫尺,難保叔父不會對天然禪師的話留下什麼印象。

所以,我最怕的就是——即便我對那心法做了些改動,叔父他也能分辨得出來。那可就是打他老人家的臉,傷他老人家的心了。

我說完之後,我們整整又走了半里地,叔父都沒有吭聲,像是在思索,又像是什麼都沒想。

在我忐忑不安以為洩底兒的時候,叔父突然開口說了句:“這法子中,適合你的性子。”

我小心翼翼道:“您也可以試試,還能正好幫我找找其中的不足之處。”

“嗯。”叔父應了一聲。

可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答應了,還是敷衍我。後面也不敢再提。

進城之後,吃了些東西,找了地方休息,**無話。

待到第二日,天剛放光亮,我和叔父便動身前去茅山。

隅中時候,我們倆就到了山腳下。

茅山派源自東晉,始祖為玄術集大成者陶弘景,傳世千餘年,享譽甚久。

昔年,玄門江湖上的命術一脈,以正一派、閣皂派、茅山派的符籙為上乘,為“三山符籙”,其中尤以茅山派的符籙為最正。可以說,茅山派是玄門正派中,命術一脈的泰山北斗!

小時候,我還曾聽祖父說過,茅山派規模宏大,山上山下,道室相連,信眾絡繹,香火不絕,好生興旺!

而今茅山派的掌教正是一竹道長。

我知道他的名聲,也知道他跟我老爹是同輩中人,只不過年紀略大些,卻沒有見過他的真容。

可是等我到茅山腳下的時候,卻不由得大為吃驚——茅山腳下,一派蕭索,只有幾處殘垣斷壁,遙望山上,也不見人煙,哪裡有祖父描述的宏大場面?

我看著叔父,道:“大,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第131章 滴血木偶(二)

叔父看著周圍的情形,皺了皺眉頭,道:“和大寶禪寺一樣。走,上山瞅瞅去。”

我頓時晃過神來,這個時節,同道中人尚多磨難。大寶禪寺難逃一劫,茅山派也概莫能外。

我和叔父上得山去,一路上冷冷清清,所見所聞,盡皆衰敗蕭索,令人感慨。

等入了山門,進了觀中時,我 不由得倒抽冷氣,幾乎跟大寶禪寺裡的情形一樣,甚至比大寶禪寺更慘,一應的道君、神祇塑像全部被推倒,燒香的銅爐也被踏扁,旗杆折斷,幡子扯毀……慘不忍睹。

我和叔父一路走,一路看,直行至大茅峰巔的九霄萬福宮處,穿過宮前的大廣場,繞過左右的山門,先經靈官殿,又走藏樓,拾級而上,行至太元寶殿,殿中空無一人,神壇破敗……

過了太元寶殿,又臨近“飛昇臺”,飛昇臺後是二聖殿,左右的鶴廳、仙館、道院、花廳、道舍、齋堂等,均已破敗,但從輪廓上來看,之前必定是器宇不凡,可惜了。

叔父道:“我在多年前來過茅山,這九霄萬福宮裡可是放著不少的命術一脈典籍和寶貝,還有宋朝皇帝茅山的御寶——玉印、玉圭、玉符、哈硯,全都有呢,現在啊,呵呵……”

命術典籍、寶貝什麼的,我全都沒瞧見,只看到幾乎處處糊的都是大字報,或用墨汁,或用硃砂,歪歪扭扭卻酣暢淋漓的寫著雷同的字跡,諸如:“裝神弄鬼”、“封建殘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