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展開,很是寬大,如同槐樹葉子一般,只邊緣處參差不齊,又像是鋸齒草。
那周海也端起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道:“剛開始喝,還有些不習慣,喝得多了,哪天不喝,反倒不習慣了。兩位快嚐嚐吧?”
我見那老太婆和周海都入了口,便也端起碗來,嗅了一口,果然是茶的味道,可心中還是狐疑著,不敢喝。我道:“還有些熱,等涼些了再喝。”
老二也道:“我這會兒還不渴,也等會兒再喝。”
那老太婆一笑,對周海說道:“孩兒啊,你去給兩位客人把洗腳水打來吧。”
周海點頭道:“水想必已經燒開了,我這就去。”
那老太婆道:“我去裡屋把床鋪一下。”
兩人都站起來走了,堂屋裡只剩下我們兄弟二人,老二看了看那茶水,又看了看我,道:“哥,我真是有點渴了,你說這茶裡會不會有毒?他們倆都喝了,好像也沒事兒。”
我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小瓶子,寧開來,倒出兩顆小小的藥丸,遞給老二一顆,道:“用這個丟進去試試。”
老二奇道:“這是什麼?”
我把那藥丸丟進海碗裡,那藥丸立即漂了起來,我道:“這是去年張熙嶽老爺子研製出來的試毒丸,要是茶裡有毒,這試毒丸就會變質,會沉下去的。”
老二也把藥丸丟進海碗裡,卻又問道:“不是都用銀針試毒嗎?怎麼改了?”
我道:“我也問過張老爺子,他說銀針試毒其實並不準。古時候的毒主要是砒霜,那時候砒霜的提純工藝不如現在,會含有一些硫,銀針遇到硫會變黑,所以能試驗出來。但是就是雞蛋裡也會有硫,用銀針去試雞蛋,銀針也會變黑。也就是說,銀針變黑的,未必是毒,銀針不變黑的,未必不是毒。所以,張老爺子才特意弄出來這種試毒丸。”
“厲害呀。”老二看著那試毒丸在海碗裡漂浮著,道:“那這就是說,茶裡沒毒?”
我道:“應該是沒了。”
老二道:“咱們還懷疑人家了,那就喝吧?我都乾的快枯皺了。”
老二端起來喝了一大口,道:“真是有股怪味,不過後味兒還是有點甜的。”
我也早已經口渴難忍,端起來要喝,但是忽然又想到老爹常說的一句話:“不信直中直,須防仁不仁。”便喝了一大口,細細嚥在喉中,又用氣逼著,不讓那茶水繼續下去。
此時,周海端著盆子過來,又倒了熱水,說讓我們洗腳,我便低著頭脫鞋,又伸手去撥盆裡的水,弄出聲音來,趁隙把氣一頂,喉中的茶水又出來了,順著我的胳膊內側,流進洗腳盆裡。
周海雖然就在跟前,也瞧不出我的動作來,只是看見我和老二都喝了茶,便又倒了些,說:“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吧?”
我和老二都點頭,道:“很好,很好。”
我和老二都燙著腳,那老太婆也出來了,道:“床鋪好了,就是床窄,被褥也不是新的,兩位將就著睡啊。”
我道:“大娘客氣了。我們明天起來就趕路,沒那麼多講究。不過,想跟大娘打聽個地方。”
那老太婆道:“你說。”
我道:“您知道撂兒窪的娘娘殿嗎?”
那老太婆道:“撂兒窪我是知道的,明天你們從我這裡,就往北翻過兩道山嶺去,就到了。娘娘殿,老太婆可是沒有聽過。”
我道:“也是新近傳的。”
那老太婆道:“你們去那裡做啥子?”
我道:“無非是求神拜佛。”
周海道:“麻衣陳家的道法那樣高深,也用得著求神拜佛麼?不都說求神不如求己?”
“咦?”老二忽然摸著額頭,道:“哥啊,我咋約莫著有點暈了呢?看東西,有重影……這,這茶,有,有毒……”
“砰!”
一聲響,老二仰面栽了下去。
我心中大驚,急抬頭看那老太婆和周海,見兩人都起身跑到屋門外,各自都變了臉色,獰毒奸猾,兼而有之。
我心知不妙,道:“你們這惡人,竟然這樣屢教不改!”
周海獰笑道:“陳弘道,饒你奸似鬼,也要喝洗腳水!你本事再大,運運真氣試試?”
我暗中提調真氣,暢通無礙,但是不知道老二所中的毒究竟從何處而來——張熙嶽曾經信誓旦旦,十分篤定他的試毒丸百無一失,那茶水中應該不會有毒。
於是我假裝身子一軟,也學老二,扶著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