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與三姐妹扭身而走,往那客座而去。
普賢菩薩道:“黎山老母,當真要冒險奪金蟬子元陽?”
黎山老母道:“西行五人眾中,唯有金蟬子元陽尚在,這以你們無用,對老身卻是大補之物。”
普賢菩薩道:“金蟬子卻非等閒,他凡心只為白骨而動,如何能讓他就範?”
黎山老母冷笑一聲,道:“拘了白骨,還怕他不乖乖順從老身嗎?”
普賢、文殊對望了一眼,道:“白骨自上次西安城出現之後,徹底銷聲匿跡,現在如何去找?”
黎山老母尚未說話,只聽半空之中,一個女聲說道:“佛門倒也膽大,敢這般明目張膽出現在與世同君的地盤上。”
眾人看去,只見一襲白衣,撐把白傘,凌風而來,徐徐而行。
黎山老母看著眼前白衣女子,道:“你就是白骨?倒有幾分姿色。”
白骨道:“千百年沒見,你的開場白倒是一點沒變。”
黎山老母沉默了一會,道:“老身已經韶華老去,而你卻還風馬叉蟲,這便是那金蟬子元陽的功勞?”
白骨聞言,臉寒如雪,手中長劍刺出,不留絲毫情面。
變故頓起,文殊、普賢欲助陣,被觀世音搖頭擋下。
獵佛者很強,觀世音想看看,獵佛者到底有多強。
第183章萬壽山
按下黎山老母與白骨鏖戰不提。
卻說金蟬子、孫悟空、沙僧一覺睡醒,不覺的東方發白。忽睜睛抬頭觀看,那裡得那大廈高堂,也不是雕樑畫棟,一個個都睡在松柏林中。
沙僧道:“哥哥,罷了,罷了!我們遇著鬼了!”
孫大聖心中明白,微微的笑道:“怎麼說?”
長老道:“你看我們睡在那裡耶!”金蟬子這般說,心中也覺怪異,他向來清醒,房子消失,他理應知曉才是。
孫悟空道:“這松林下落得快活,但不知那呆子在那裡受罪哩。”
長老道:“那個受罪?”
孫悟空笑道:“昨日這家子娘女們,不知是那裡菩薩,在此顯化我等,想是半夜裡去了,只苦了豬豬八戒受罪。”
金蟬子聞言,合掌頂禮,又只見那後邊古柏樹上,飄飄蕩蕩的,掛著一張簡帖兒。沙僧急去取來與師父看時,卻是八句頌子云:“黎山老母不思凡,南海菩薩請下山。普賢文殊皆是客,化成美女在林間。聖僧有德還無俗,豬八戒無禪更有凡。從此靜心須改過,若生怠慢路途難!”
那長老、孫悟空、沙僧正然唱唸此頌,只聽得林深處高聲叫道:“師父啊,繃殺我了!救我一救!下次再不敢了!”
金蟬子道:“悟空,那叫喚的可是悟能麼?”
沙僧道:“正是。”
孫悟空道:“兄弟,莫睬他,我們去罷。”
金蟬子道:“那呆子雖是心性愚頑,卻只是一味蠙直,倒也有些膂力,挑得行李,還看當日菩薩之念,救他隨我們去罷,料他以後再不敢了。”
那沙和尚卻捲起鋪蓋,收拾了擔子;孫大聖解韁牽馬,引唐僧入林尋看。
卻說那三人穿林入裡,只見那呆子繃在樹上,聲聲叫喊,痛苦難禁。
行者上前笑道:“好女婿呀!這早晚還不起來謝親,又不到師父處報喜,還在這裡賣解兒耍子哩!咄!你娘呢?你老婆呢?好個繃巴吊拷的女婿呀!”
那呆子見他來搶白著羞,咬著牙,忍著疼,不敢叫喊。沙僧見了老大不忍,放下行李,上前解了繩索救下。呆子對他們只是磕頭禮拜,其實羞恥難當,有《西江月》為證:色乃傷身之劍,貪之必定遭殃。佳人二八好容妝,更比夜叉兇壯。只有一個原本,再無微利添囊。好將資本謹收藏,堅守休教放蕩。
行者道:“你可認得那些菩薩麼?”
八戒道:“我已此暈倒昏迷,眼花撩亂,那認得是誰?”
行者把那簡帖兒遞與八戒,八戒見了是頌子,更加慚愧。
沙僧笑道:“二哥有這般好處哩,感得四位菩薩來與你做親!”
八戒道:“兄弟再莫題起,不當人子了!從今後,再也不敢妄為。就是累折骨頭,也只是摩肩壓擔,隨師父西域去也。”金蟬子道:“既如此說才是。”
行者遂領師父上了大路。金蟬子騎在馬上,心思恍惚,不知思慮些什麼,小白龍、豬八戒等人瞧出蹊蹺,幾番詢問,卻也不答。
在路餐風宿水,行罷多時,忽見有高山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