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也清楚,今天這事若非刺史府的人及時出現阻攔,若非時間上牛有道沒有精力再兼顧其他,牛有道怕是還要向他下毒手!
南山寺殺宋衍青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今天又親眼目睹宋隆被殺,宋隆可是一國使臣啊,這廝居然也敢當眾下毒手,而且是當眾將宋隆給削首,瘋了嗎?
他只求這事之後牛有道速速被處死,否則自己得躲著點這瘋子,不然必不會放過自己!
怒目中的黃旭昇心中疑雲重重,總覺得今晚的事有貓膩,這邊居然無一人能及時出手解救。
審問?刺史府對整個過程心知肚明,還需要審嗎?
押走審問自然是做做樣子,牛有道被直接押往了刺史府。
牛有道的事情完了,刺史府的事還沒完,看病!
廳內,見到牛有道走來,海如月心中略有唏噓,發現這位說做就做,居然當眾將宋隆給削首了,還真敢吶!
留芳館那邊的事情,她自然是已經獲知了詳情。
牛有道進來行禮,“謝長公主成全!”
“成全什麼?我什麼都沒做,什麼也不知道!”海如月淡淡一聲,直接將這事撇到了一邊,“招你來,是想問問你,看病的事不會再有什麼變故了吧?”
圓方表面平靜,心中忐忑不已。
牛有道微笑道:“華先生的氣消了,可以安心看病了。”
海如月聞言精神一振,心中雖然懷疑,可還是抱了希望的,畢竟對方信心滿滿的樣子,甚至拿了小命做擔保,否則又豈會答應配合留芳館的事情。當然,也是因為留芳館的事情不需她這邊擔什麼責任。
她也怕夜長夢多,怕對方又弄出什麼么蛾子來,問:“改天不如現在,現在就診如何?”
牛有道頷首:“可以,不過要解除我身的禁制。”
海如月看向圓方,牛有道又言:“其實真正的良醫是我,給令郎看病的人也是我,之前多有隱瞞,實乃情非得已,還望長公主海涵!”做拱手賠罪狀。
海如月頓時一臉慍怒,不過想到還是要對方出手醫治,也只能是暫時忍下了,給朱順一個眼色。
朱順立刻外出招了名修士來,解開了牛有道身上的禁制,不過卻陪在了一旁,怕牛有道亂來。
隨後一群人出了廳堂,往內院深處走去,來到了蕭天振的寢居屋內。
自有丫鬟掌燈,為了便於看病,朱順吩咐下,屋內掌了不少燈,燈火通明。
厚厚被子下的蕭天振臉色蒼白,眼圈烏青,明顯已經睡著了。
看到兒子這個樣子,海如月神情複雜。
她還未成年便被送去了燕國做人質,其中心酸不足為外人道,後又迫於無奈嫁到這裡,嫁給了一個病夫,又有誰知道她心裡的苦。好不容易生下一個兒子,結果也是個病夫,她不知道自己前世究竟造了什麼孽,竟將這種種報應落在她的身上讓她來承擔。
她記得自己曾跪在母后跟前哭訴過,母后撫著她,告訴她,說這就是榮華富貴,說這就是皇族兒女的命,躲不過,繞不開!
母后說,不管今後如何,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只能是儘量保她性命,保她衣食無憂,其他的也給不了她,其他的要靠她自己,不管她以後做了什麼,母后說都不會怨她!
朱順走到牛有道跟前,低聲問道:“需要把人叫醒嗎?”
牛有道搖了搖頭,徑直走了過去,坐在了榻旁。
朱順過去幫忙,輕輕揭開了一點被子,將蕭天振的一隻手拿了出來。
牛有道手指輕輕搭在了蕭天振的脈搏上,指尖一觸碰到蕭天振的肌膚便能感覺到冰涼,這樣的天氣蓋這麼厚的被子居然是這體溫?他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房間擺放的炭火盆。
略靜心收起雜念,緩緩閉上了雙眼,注入真氣查探。
窺視之下暗暗心驚,蕭天振的經脈纖細的嚇人,如同幾歲的兒童一般,而且極為薄脆,且沒什麼韌性。不但是經脈,血脈亦如此,連心臟也一樣。可想而知,這病人平常的生活中根本不敢動作幅度稍大,否則就是找死。
這是個沒有童年樂趣的人,牛有道心中下了論斷!
若僅僅是如此也就罷了,更詭異的是,筋脈天生冰涼,是體溫低的源頭,連帶著身上血液的溫度也低於正常人。
牛有道無法難以想象,這種人居然能活到現在,也不知這刺史府下了多大的工夫來維護。
他此來說是給蕭天振看病的自然是瞎扯,還不如說是確認一下情況,不能這邊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