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明察暗訪,城中記錄在案的毛賊偷兒連日來也不知道抓了多少,開封府的大牢早就人滿為患。
只是這等大事不能洩露分毫,故而審問偵訊進行的十分困難,現今只能威逼恐嚇令犯人自承罪過一途,否則走漏了訊息即便尋回了金印,眾人也是輕則職位不保,重則還要遭那牢獄之苦,連腦袋都未必保得住。
凌寒先前來這三山鏢局就是寄希望於神拳方長啟,畢竟方長啟人面廣,在這河南境內黑白兩道都很吃的開,也許就能探聽出近日裡有哪些個‘大仙’蒞臨著開封,和劉大人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
肖遙這才知曉,為什麼方才方長啟不肯對二人明說,須知這等訊息於尋常人來講實在是禍非福啊。
只是鬼手凌寒於他有恩又是好友,這事兒別人能躲,他肖遙於情於理卻都該盡上一份力。
當下向方長啟問明瞭鬼手凌寒的去向,肖遙便拜別了神拳方長啟,離了三山鏢局動身去尋鬼手凌寒。
果然鬼手凌寒正如神拳方長啟所言,正在開封府的東大門處盤問這幾日負責城門進出的兵丁士卒。
現今鬼手凌寒也是病急亂投醫,開封府內白道黑道的但凡與他有些交情的都被髮動了起來,卻是要將這幾日新到開封府的陌生人一個不落的全部篩出來才好。
這守城門的兵丁每日負責盤查過往的行人核實身份當然更不能放過,開封城不同於一般的小城,厚實堅固的城牆高達十丈,除非是武林中絕頂的高手身法內力稍差一點想要入城便只有城門一途,所以鬼手凌寒對四處城門寄予了厚望。
只是現今朝廷腐朽軍務廢弛很多原來的條律便形同虛設,非本地人入城原本是需要開具文書登記在冊的,而眼下卻只需塞些好處給盤查計程車兵便能輕而易舉的瞞混過關。
肖遙找到凌寒之時,這位兄長正在對著一位當值的城門官大發雷霆,卻是近十日的入城文書登記上竟然一片空白,若說連續十日都沒有一個生人來往開封府,但凡在有腦仁的不用想便知道絕無這個道理,偏偏這輪值的城門官已經是個老油子了,領了城門多年當然知道上面現今不抓出入記錄,便竟然連作假也懶得去弄。
其實這等事凌寒在官場上廝混如何不醒得,只是如今無法可想總是抱了那萬一的希望,但在四方城門挨著轉下來卻也沒有絲毫的斬獲,這才忍不住怒氣勃發。
這時剛巧瞥見肖遙來了怒容稍霽,暫且放過了那名當值的九品城門官,上前問道肖遙為何而來。
肖遙於是將鬼手凌寒拉到一邊無人的巷子裡如實的說了,凌寒現今已經全沒了辦法,能求的人都求了,該抓的也都抓了,眼看過了將近一日卻連絲毫線索都沒有。
他本人和肖遙一見如故交情日深知道肖遙的根底,倒也不去怪義兄方長啟自作主張將此事透露給肖遙,畢竟方長啟這麼做也是出於一番好意,如今既見肖遙知道了這事,也不再隱瞞便索性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卻說開封府尹劉安山的這枚金印,平時用的也不多,畢竟當今聖上萬歷皇帝本人懶於朝政也不是什麼秘密,連天子本人尚且如此,各部的官員自然也不去挑皇上的眉眼,連帶著各地需要上行下支的文書也逐月逐日的少了下來,到如今這地步,以劉安山這樣的一府之首轄內之事多自己決斷,只需每半月向布政司遞一封奏摺陳述便可。
劉安山上一次向布政司通報的奏章是五天前寄出的,也就是說這金印若是十日內被尋回倒還罷了,若是逾期沒有追回因此誤了上報的奏章,一旦被人盤查揪出劉安山丟了御賜官信金印之事,他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不過這金印對於旁人卻也沒有什麼用處,雖說金印本身價值不菲,但比起府庫之中的庫銀卻差了不知多少。那賊人為何舍了府庫,卻轉來偷這看守的更加嚴密的州府印信,當不至於只是為了玩耍。
要說盜印之人痛恨貪官汙吏想要用此法來懲治貪官,但劉安山雖然說不上兩袖清風為官清廉但是僅‘貪’之一字,怕是還遠遜同濟,哪怕是鄰近汝寧府的張大人搜刮的銀子也要多過他,這賊人就算為民請命整治貪官,從上數下來幾時才能輪到他劉大人。
只是這劉安山卻有一項好處,若是其他州府印信這等緊要之物雖然也會派人日夜看守,但畢竟半月才用一次也不會每日時時查探,就算真遺失了也難保過了幾日才會發現。
偏這開封府尹劉安山視權如命,好容易爬到府尹這個地位,對那御賜的金印著緊的很,每日得空了便要去把玩一番。
這不昨日入夜前劉安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