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咧的朝莫亞男看去,見這姑娘果然是秀外慧中明眸皓齒,與自己這位肖遙師弟卻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不由暗自點頭。
那邊的莫亞男卻發覺有人在看自己,抬頭去看只見是肖遙身邊的那位青年男子,那青年比自己大不了許多,面如冠玉生得相貌堂堂就是比之肖遙也不遑多讓,這人的目光雖然謙和有禮,但她此時卻心情複雜於是一眼瞪回去,倒是唬了‘不平少俠’齊谷明一大跳,心裡暗叫一聲:好個小辣椒。
這邊肖遙將莫嗔莫八叔與齊谷明介紹的認識了,齊谷明咳嗽一聲搶先開口道:“莫嗔前輩,晚輩雖然不是頭次來這開封府,但卻是第一次進來這名滿天下的飄香齋,不知莫前輩現下可有些許閒暇,能否帶晚輩四處走走。”
莫嗔聽齊谷明這麼一說也是一愣,且不提他平日裡也少來這飄香齋,就說一個酒樓縱然有些名氣,又有什麼可觀賞的,不知如何接話,突然腰間一疼,卻是被身後的寶貝侄女莫亞男掐了她這八叔一記,莫嗔頓時哭笑不得這才醒得,急忙做了個手勢,開口道:“正該如此,谷明少俠請。”
莫亞男見那叫齊谷明的青年要和自己的八叔去別處,頓時暗暗欣喜先前還覺得這齊谷明惹人生厭,這時見他如此‘識趣’倒是對肖遙的這位齊大師兄略有些改觀,只是正自想著,那齊谷明跟在莫嗔身後臨出屋子前,嬉皮笑臉的衝著莫亞男和肖遙十分誇張的眨了眨眼,頓時讓莫亞男又羞又氣,方才的那點好感立時化為泡影。
此時這偌大的客舍便只剩了肖遙和莫亞男兩人,卻說莫亞男自打半年前與肖遙一別,沒過多久就旁敲側擊的從三山鏢局裡打聽到了他身中奇毒,雖然聽說後來被人救走療傷,但心中依舊放心不下很是惦念。
這半年來莫亞男茶不思飯不想魂不守舍,後來多方打聽之下,才隱約得知肖遙被人救好了傷勢,這才略微放下些許心來,只是既然人都醫好了,卻不知為何左等右等都不見回來,一時心裡空落落的心灰意懶之下連飄香齋都懶得來了,整日只和八叔莫嗔一道呆在家中,無事時做些女紅。
今日本在家中呆坐,突然得了飄香齋裡的夥計來報,說是肖遙回來了,一時間又驚又喜,少頃過後又自著惱,但最後還是挨不住惦念,有心換了一身漂亮衣衫略作粉飾,便同八叔莫嗔一道同來著飄香齋,心裡只想著,但凡今日見著了那呆子,也絕不先與他說話就是了。
第二十二回 少年心事 一
眼見這屋裡現下就剩下了肖遙和莫亞男二人,肖遙雖然訥於情感羞於言語,但這時總不好讓個女兒家先開口,於是開口磕磕絆絆低聲道:“亞…亞男,這半年來你和兩位叔叔尚還安好吧。”
卻說莫亞男來時之前,在家中本打定了主意絕不與肖遙說話,但這時那夢裡魂牽的人兒就在近前,卻又如何能自忍得住,只是還未待開口卻是心中驀地一陣委屈湧上,兩隻秀眸各淌下一路清冽的淚水。
肖遙這半年來又如何不惦念著她,只是一來少年愛武,在谷中德蒙恩師垂憐故寄情與武藝,二來他自小跟著兩位爺爺在桃花峽谷中離世而居孤獨的慣了,這半年來縱是有時,朗月當空夜半蕭索,心中莫名的惦念起這可人的少女,對此卻又自十分惶惑,只覺的心中莫亞男一顰一笑都是千好萬好,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卻是快活的多,但卻是又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這時猛的見伊人魂傷流淚,頓時不知所措慌了手腳,情急之下一步搶起身來湊上近前,就想伸出衣袖哄慰一番為莫亞男擦拭去滾滾淚痕,但手伸到一半卻又覺不妥,生怕唐突只得兀自停在了半空中,進不得退不得。
莫亞男淚眼模糊之際,隱約瞥見肖遙這邊慌了手腳起身過來,尤其是見他伸出衣袖似要為自己擦拭淚痕,心中猛的一陣慌亂,只覺得那心口似有千百小鹿在一陣亂撞,但終還是竊喜高興的多些。
只是氣苦肖遙那衣袖遙遙伸到半路就停了下來,頓時之前的種種委屈心酸,半年來的苦苦思念便似訣了口的長堤一般再收不住,心念俱灰起身就要離去。
肖遙雖然訥於兒女之情,這時卻是福至心靈,手忙腳亂的一把將莫亞男拉住,莫亞男情急之下用力一掙未見掙開,這時也不再掙扎,只是抬起頭淚眼婆娑的問道:“你這傢伙還拉著我做什麼。”
肖遙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拉住莫亞男,只是心裡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這時萬萬不能放手。
莫亞男見肖遙面有焦急之色,但是卻是依然拉著自己不曾有絲毫放鬆,心裡一鬆只見她狠了狠心,銀牙緊咬呢喃說道:“肖遙,你心中到底是否有我?”